要是真按年龄算,寨主比他还要小不少呢,这老夫您就不尴尬么?
在心底吐槽了两句,余隐老实交待:“没有,正想找个时间跟圣上说一声。”
这种东西,怎么说呢?
上一任制造者的下场,他还是挺后怕的。
白寨主道:“今日约你们来,是想让我家丫头去滨海,见见那几位被抓到的人,想从中套了解点情况,是谁偷了老夫的东西。”
余隐一愣,下意识就想阻止。
军事要地不能去,去了指不定偷他们核心技术。
皇帝扭头看向余隐,“老余觉得呢?”
余隐苦哈哈道:“臣这不是已经被调回来了吗?那边也说不上话,若是三姑娘说去玩段时间,老夫肯定能给那边打个着呼,好好招待姑娘,若是见要犯,臣管不了。”
白寨主微微倾身,目光炯炯地望着向余隐,“余大人这是不信任咱们,老夫能把图纸给你,老夫这份诚意难道还不够?”
余隐被他看得心头一凉。
一个人能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苟活了那么多年,可见其心智。
余隐微微调整好心态,对上那双浅粽色的眸子,缓缓道:“寨主当时给东西时,说好的还老夫的救命之恩,如今却拿这东西来邀功,未免太小家气了些吧!”
白寨主:“……”
信不信打暴你的头。
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相让。
余隐突然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对方以为自己很横,然而,他其实也不差的。
更何况,这是自家女婿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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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道:“二堂兄不如这样吧,三丫头也不必去什么滨海了,朕让卫公国替你们问问,到时候把信捎过来,你们看怎么样?”
余隐一听这话,瞬间了然。
皇帝也不太信任这半路认回来的亲戚。
于是,眼观鼻,鼻观心坐到了一旁。
白寨主冷哼一声,“既然咱们互不信任,圣上又何必过来?”
皇帝忙道:“哪能不信任,只不过是朕觉得,滨海路途遥远,三丫头一个姑娘,路上多有不便,而且她过去,不一定有卫国公有用,卫国公……”
“圣上别忘了当时的约定。”
余隐觉得,对方的确挺横。
然而,皇帝却被堵得哑口无言,这场谈判不欢而散。
不过白三姑娘要去滨海的事,皇帝还是被迫答应了。
余隐感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他不知道,或者说那个约定,什么时候谈的?
是他去滨海之后?
还是在更早之前?
这事皇帝不说,他也不敢问,只得跟在其身后,陪着逛青龙观,中午吃过饭下了会棋。
九公主见她爹不高兴,连话都不怎么敢说,乖巧的坐在一旁看下棋。
一盘没完,皇帝就把棋盘给掀了,愤愤道:“什么玩意儿,真以为朕怕他不成?”
吕公公一边给几个孩子使眼色,将几人给打发现出去,一边和余隐把棋子给捡了起来,劝道:“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那可怎么行?”
余隐竖起耳朵,低头捡棋子。
皇帝长长地吐了好几口气,才道:“余隐,你说先皇,他当是怎么想的呀?”
丢下这么一个烂瘫子给他。
余隐心头一跳,那个约定居然是先皇在时定下来的。
当年光是宫变就进行了两三波。
外族入侵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乱世民不聊生,山匪横行。
先皇登基之后,为了安抚内乱,只得招安了白虎寨。
先皇亲自上的山,结果,双方一见面,先皇认出了对方是谁。
当时又惊又喜。
那时候废太子还活着,只不过也被人人下了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双方这才签了协议。
协议内容就是白虎寨帮忙收服那些山匪,但江湖之事,不允许朝廷再插手。
后来太子去了,太子的儿子成了寨主。
当时还是刚退位的国师木尊者上山找到对方,替他占卜了一卦,说是多年以后,定有人上山替他解毒。
时间还推算的挺准。
但是在那之前,他得约束好属下。
饶是如此,白虎寨也有人偷了东西,打着废太子的名义,出去搞事情。
后来的事余隐大致也清楚了。
寨主这次想让三姑娘去滨海,并非是想要找背叛自己的人,而是想要通过卫国公抓的这几位判国的去当倭寇的人,打听一下当年是谁背后陷害太子。
所以,这事卫国公才来信说他先调查一下当年的卷宗。
余隐当时听卫国公说,是与淑妃的娘家有关,以及二公主的婆家。
若真如此,这事估计卷宗查出来都不一定是真的。
皇帝见余隐走神,拿起棋子又砸他,“想什么呢?越老越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