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南王看着孙子头上缠着的绑带,又要被血水给浸湿了,心疼得直抹眼泪。
皇帝是被祖孙俩给气得心口疼,今晚的饭看来又别吃了。
吕公公上前小声道:“圣上,余大人来了。”
皇帝扭头,看了一眼余隐,随后指着旁边的一对祖孙道:“皇叔,余隐来了,就让宗庆过来拜师吧。”
楚宗庆不服气,但皇帝一瞪眼,也是有些怵的。
勇南王搂着楚宗庆,哄着他道:“好孩子子,余大人博学多才,你跟着他好好学习,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楚宗庆冷哼一声,斜眼瞧着余隐。
就一小破老头好吗?
他一拳就把他打爬下。
余隐接收到他的目光,顿时背挺得更直了,目光炯炯,与楚宗庆四目相对。
“世子觉得老夫教不了你?”
余隐嘴角挂着浅笑,可眼里却透着一丝轻薄。
被年轻气盛的楚宗庆一解读就成了——好小子,你一手下败将,你还不服啥嘀?
楚宗庆立刻血气翻滚,咬牙切齿道:“你真以为你能教得了本世子?”
余隐冷哼道:“教不教得了你,试了才知道。”
“怎么试?”楚宗庆父亲死的早,被祖父一手带大。
勇南王又是皇帝的叔叔,没了儿子,出了名的疼孙子,就算是皇子,楚宗庆都不怕,小时候还揪过皇帝的胡子呢。
二皇子也跟他打过架,更别说跟他年纪差不多,一样虎的四皇子了。
两人跟死仇似的,见了面没说过一句好话。
如今面对余隐这个小老头,他是半点都不怕。
余隐道:“你今日在球场上输了老夫,是以心里不服气,便想着找回场子,那老夫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咱们从哪儿摔倒了,再从哪儿狠狠地摔一次。”
吕公公:“……”
皇帝一听这话,心情莫名好了。
“好,就这么办,若是太傅再次赢了宗庆,宗庆便给太傅磕头敬茶,简单地拜个师,待过两日,让钦天监找个黄道吉日,咱们再邀几位德高望众之辈,正式行拜师礼。”
皇帝说完,还自嗨了一下。
余隐听得满头黑线,这老小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呀。
勇南王弱弱道:“若是宗庆赢了呢?”
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挑眉道:“皇叔,觉得,咱们家太傅不行?”
勇南王:“……”
吕公公默默退后,他们家圣上真是越来越护短了。
楚宗庆气道:“皇伯父也太小瞧侄儿了。”
皇帝好笑道:“现在知道朕是你皇伯父了,朕瞧着你刚才都想把朕给吃了。”
楚宗庆梗着脖子,还要说话,却被勇南王抢先道:“庆儿加油,今日就是你赢了余大人,也要败他为师,余大人的学问在满朝文武中,那可是拔尖的。”
余隐差点没翻白眼。
怪不得这小子被教得这么无法无天,敢情勇南王这人就是个大奇葩,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孙子不行。
余隐吐了口气道:“咱们先说好了,胜了我余隐才配做你的老师,若是输了,我余隐就喊你做老师。”
楚宗庆:“……”
勇南王忙道:“不敢,不敢,庆儿年纪小……”
皇帝真是给自家这位拎不清的皇叔给跪了。
余隐跟楚宗庆的比赛场地,选在他平日练习的地方。
余隐的马还是他骑的那匹。
楚宗庆的马是跟他了好几年的,双方在马匹上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均是万中无一的良驹。
皇帝做证人,勇南王也在场。
勇南王看了一圈道:“要是庆儿这头没受伤,那就真的公平了。”
皇帝脸一黑,“皇叔这是怪朕呢?”
勇南王忙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担心,庆儿他一会运动量过大,把伤口又给崩开了,到时候失血过多,更不是余大人的对手了。”
皇帝冷哼道:“放心吧,徐太医给他用的,是上好的白药,洒上后立马见效。”
勇南王笑道:“是是是,宫里的东西一向都是好的。”
皇帝磨牙,若不是自家皇叔,真想一巴掌给呼走!
范统领和吕公公在下头计数,几位皇子、公主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事,一个个都来凑热闹……
贺景生差人出去给彭老太太报个平安,跟着三皇子心安理得的坐在边上看比赛。
五皇子道:“怎么回事呀这是?刚下了战场,怎么又开赛了?”
四皇子用鼻孔哼道:“笨死了,自然是父皇教训了楚宗庆,结果这货不服,要找余先生单挑,父皇只好把先生喊过来,跟他比了。”
二皇子道:“别胡说,父皇不是那种老糊涂的人。”
八皇子震惊,“二哥,小心父皇揍你。”
被他这么一打岔,话题就扯远了。
……
场上的两人却半点都没扯完。
楚宗庆虽然头上抱着一圈绑带,不过少年人气血足,身体好,又随勇南王了,坐在马上十分威武。
相比于余隐,远远看去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楚宗庆将手中的球杆挽了个花,道:“余大人,先前的比赛,是我疏忽,再加上我的两个队友不争气,你又有两个强有力的帮手,我才会着了你们的道,不敌,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很期待,先生一会认我做师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