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陪着白涂讲了些宫人固定的打扫时间,叮嘱它这个时间段一定不能出来瞎逛,白涂听的认真,只是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盘在花瓶上昏昏欲睡。
沈木鱼估摸着皇帝快下朝了,嘱咐小白不要乱跑一会儿给它带御膳,照了照镜子整理一番额前的碎发和衣服,才小跑出了紫竹轩,去养心殿门口接皇帝下班一起用餐。
只是皇帝今日下朝的格外慢。
沈木鱼左等又等,没将人等来,站的累了就坐到了门槛上,翘首以盼的望着宫门外方向。
金灿灿的龙辇不知过了多久才在宫道上出现,从一个明黄色的圆点逐渐变大,上面坐着的人也逐渐清晰起来。
沈木鱼站了起来,发现龙辇后还跟着两顶步辇,一个是身穿紫蟒王爷服的靖王,另一个沈木鱼瞧着有些眼熟,在原身的记忆中搜刮了好大一圈,才对号入座——右千牛卫将军江絮,沈老头的同窗好友!
凌之恒远远望见沈木鱼便眉飞色舞起来,只是碍于身后跟着靖王,只好克制住自己的仪态端正的坐在龙辇上,眼睛却疯狂的冲沈木鱼眨眼:快跑啊沈木鱼!
奈何后者没收到暗号,待低下头行了礼见过皇帝和王爷,就将眼珠子就黏到靖王身上。
王爷,嘿嘿。
“咳。”凌之恒小心翼翼瞧了眼靖王,冲沈木鱼咳了咳。
沈木鱼还不知道危险,凑到靖王身后方,对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嘿嘿。
凌之恒:“……”
靖王显然十分受用,伸手将沈木鱼胸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身后,“来的正好。”
沈木鱼:“啊?”
凌之恒无声的摇了摇头,幸灾乐祸的看他:你完咯!
沈木鱼同小皇帝视线相交,警铃大作,顿时想跑,奈何被靖王预判了动作,勾着脖子抓了回来,被单手禁锢住了。
“这位是右千牛卫将军江絮江将军,从今日起巳时来教陛下练武。”
教了陛下就不用再教他了吧,沈木鱼缩了缩脖子,讨好的扯了扯靖王的衣袖,不想上体育课。
凌砚行并不理会他小猫挠痒似的小动作,捏了捏沈木鱼身上二两肉,对着江絮颔首:“他身子弱,照着陛下的要求来便可,辛苦将军。”
江絮抱拳:“王爷客气了。”
沈木鱼没想到靖王行动力这么快,说要给他找师傅这就立马安排上了,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
身体抗拒,奈何后腰被轻轻推了把,向着江絮踉跄的走了一步,他只能不情不愿的轻轻唤了声“江叔”。
凌之恒捂嘴偷笑。
沈木鱼瘪了瘪嘴,简直快要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摸靖王胸肌了!小气鬼!
离午膳还有段时间,江絮便照着靖王的意思,在养心殿的殿前带着两人先适应适应,教他们扎马步,恰好靖王在若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好直接调整。
凌之恒有些底子,扎马步倒是不难,但沈木鱼可就遭了,本就身子骨弱,沈阳愈舍不得送他去学武艺,整日娇生惯养的宠着,双腿岔开半蹲没多久,两条腿抖如筛糠,可怜巴巴的像靖王求救。
靖王眼皮颤了颤。
沈木鱼眼巴巴的望着他,仿佛眼中只剩下靖王,眼底的可怜都要漫出来了。
额头逐渐冒出一层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几颗顺着眉峰落在浓密的睫羽上,轻轻一颤,便如泪珠般落了下来,沈木鱼眼中酸涩一片,嘴巴便委屈的噘的更高,白皙的皮肤照着太阳,像珍珠般细腻发光。
沈大人娇生惯养的爱子,当真是吃不了一点苦。
凌砚行蹙了蹙眉,心道自己算是栽这小子身上了,受不了沈木鱼撒娇般绵软的目光,过去将人拎了起来。
“娇气。”
“哪有。”
沈木鱼被骂了也不生气委屈,反而嘻嘻哈哈的冲靖王讨好的眨眼。
差点错怪靖王了,他还是在意我的死活的!
蹲了一刻钟的腿还酸软着,沈木鱼站不稳,就顺着靖王架着自己的胳膊将半身重量靠了过去,环住男人干练紧致的腰。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
靖王低头瞥了他一眼。
沈木鱼抬头嘿嘿道,“胖了到时候王爷心里该放不下我了。”
空着的那只手恰好能捏个爱心尖尖,狗腿子似的递了上去。
凌砚行吃死他这一套,捏住沈木鱼的手指顺势牵过,另一只手捏了捏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低声骂道:“在你眼里本王倒是心眼小。”
“练还是得练,累了就歇,不许偷懒,待本王南巡回来,若还这懒散无力,小心你的屁股。”
沈木鱼吓得紧了紧自己的臀,眼神闪了闪,后知后觉咀嚼理解靖王话中的意思,猛的抬头,“王爷要去江州?”
“嗯。”男人点头,随后低声补充了一句,“短则一月,慢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