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生的是女儿,这把年纪了,要生儿子也有心无力了。
沈木鱼见他敢发如此毒誓,便信了赵钱孙的说辞,“行吧,记得带我从万芳斋后门进去。”
他今天主要也不是为了吃饭,上哪其实都一样,万芳斋后门比较隐蔽,一般只有他们这种长得帅玩的花花的多的才知道,去醉仙楼的姑娘也都是走后门的。
沈木鱼下了马车,赵钱孙兢兢业业的取代了小厮的工作,拉着缰绳去安置马儿,脚步别提多轻快了
小厮被抢了活,茫然的站在原地。
沈木鱼摘了块玉佩给对方,叫他玩得开心。
云娘从上次被带去靖王府问话就知道这位财神爷改做敛财童子了,见到沈木鱼从后门进来,啐了一声“晦气”,心里快把赵钱孙祖上都骂了个遍。
但来者皆是客,中书令的儿子即便找姑娘不给钱,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云娘呼哧呼哧扇着粉羽团扇迎了上来,“哎呦!沈~公~子~”
沈木鱼被她这一声山路十八弯的“沈公子”喊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盘在沈木鱼手腕上叼着尾巴的白涂也是恶心的不小心咬紧了嘴,疼的在袖子里绷成了一根笔直的“蛇簪”。
沈木鱼连忙捞住了白涂,才避免了它从袖子里滚出来,“谢观雪呢?”
“在二楼风花雪夜阁呢~”
沈木鱼道了声谢,就要上楼,却被云娘拦住去路,涂着厚重脂粉的胖女人脸上闪过一道精明的光:“沈公子,风花雪夜阁一夜包厢的价格是……这个数?”
她伸出五个根短胖戴满戒指的手指。
沈木鱼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挥金如土的沈木鱼了,闻言微微蹙眉,云娘便赶紧道:“五钱银子!您也知道咱们这行都不容易,这会客人最多了,等您二位用完饭,这要包厢留夜的客人也少了不是。”
五钱银子就是一千块钱,沈木鱼虽然有些心疼,但万芳斋在京城也算是高端会所,这价格倒是合理。
他摆摆手:“记本少爷账上!”
“沈公子大气!”云娘闻言笑容更加殷勤,“楼上左边第一间,您慢走~”
苍蝇腿也是肉,好在她有先见之明,知道现在沈家少爷学聪明了,已经向谢家小郎要了包厢费。
这五钱银子不枉费她浪费这些笑脸。
云娘哼着歌扭着腰臀离开,沈木鱼推门进了风花雪夜阁。
谢观雪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束袖袍半倚在靠窗的软垫上,被四名姑娘围着喂酒,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见沈木鱼进来,含情的桃花眼冲姑娘们弯了弯,那四位穿着单薄的女子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沈木鱼!”谢观雪从软垫上站起来,张开手抱过去,却在拥抱住好友的前一秒警惕的拉开距离,上下打量他,“那条蛇你没带来吧?我告诉我最怕那种软乎乎的东西了。”
沈木鱼把要钻出来的白涂塞回袖子:“当然没有!”
白涂气呼呼:再也不要给他们飞蛇传书了!见色忘友!
沈木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谢观雪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塞给沈木鱼:“信看了没,哎瞧我,忘了你不识字,我爹说你被选中进宫当伴读了,差点我就要和你一起去了,还好还好,今天晚上我可是特地来给你践行送别的,兄弟够意思吧!”
沈木鱼小嘴瘪了下去,目光幽怨的叹了口气,“别提了,我都没文化……”
这要读书人的活还要找上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嘛。”谢观雪清咳了一声,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羡慕,“肯定还是因为你和靖王关系好,我爹说靖王指名道姓要你,我就是个赠品!来来来喝酒!”
沈木鱼仰天举杯消愁:要是真的是因为关系好就好了,别人都是半路杀出程咬金,他是半路杀出把杀猪刀,和满门抄斩比人头落地的速度。
万芳斋的酒辣,不如醉仙楼的好喝,沈木鱼放下酒杯,拉过椅子,“对了,你知道严盛吗?”
谢观雪一顿,像只见到天敌的兔子,瞳孔都害怕的震了震,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宫里的那个?”
沈木鱼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一咯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点头:“你知道?”
谢观雪招了招手,沈木鱼附耳过去,便听见对方压低声音开口:“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幸好我记性好,我昨天晚上听我爹说了一嘴,咱们陛下私底下好像都管严盛叫亚父。”
“什么!”
沈木鱼头一次体会到了沈阳愈一口气没喘过来是什么感受,惊悚的瞪圆了眼,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亚父?!
吾命休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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