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一整天?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就连修炼蛊术的时候都?无法静下心来,根本?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只要一想到这个残忍的决定他就感?觉腹中闷痛,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接着便控制不住的干呕,就好像那孩子在向他抗议,可明明圣子说他尚未成型的。
“唔~呕……”
苏瑾言正想着,忽然只觉得胸口一闷,接着一股控制不住的感?觉直冲脑际,他想忍住的,可根本?无济于事,于是慌忙推开孙子柏,就这么干呕了起来。
“呕……”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孙子柏也?是吓坏了,眼?见着苏瑾言阵阵干呕面无血色,额上的汗层层冒出,那寡白寡白的脸看得他揪心不已,孙子柏慌忙抓着他的手。
他只知道苏瑾言那天?被苏家夫妇恶心到了,只是没想到恶心到现在,而?且是一提到他们就恶心,难道这是什么应激反应?
苏瑾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直到干呕了好一阵之后才停下来,这时候小乙也?慌张的进?来了,正在伺候着他漱口,苏瑾言面色难看。
小乙又心疼又担心,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孙子柏,明显的欲言又止。
他都?快憋死了,可公子不让说。
而?孙子柏满心都?在苏瑾言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小乙的异常。
孙子柏第一时间就让孙宏去请圣子,虽然三天?两头请圣子,感?觉圣子都?快成他们私人医生?了,可孙子柏也?顾不得这些了。
只是苏瑾言却坚持不让请,一个劲的说自?己没事,越说越急,孙宏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孙子柏犟不过苏瑾言,最后作罢。
所?幸总算停下来了。
“瑾言,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孙子柏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苏家的糟心事已经够糟心的了,可苏瑾言还时时刻刻想着给他解蛊的事,他一直都?知道苏瑾言在拼命的学蛊术,苏瑾言觉得他多学一分他们的胜算就大一分,孙子柏有很多次半夜醒来都?发现枕边没有人,苏瑾言白天?练,晚上练,深夜还要背着他偷偷练,这是生?怕他担心。
昨晚的事只怕是又给了苏瑾言更大的刺激,所?以?才这样。
“一定有别的办法的,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急。”
苏瑾言终于缓和了些,这才对他摇头道,“我没有。”
“你如今要做的事还很多,不要为我分心。”
孙子柏一听却皱起了眉,“什么叫为你分心?你的事才是首要的事,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得靠边站。”
苏瑾言微愣,有些怔怔的看着他,而?后又想到了孩子的事。
苏瑾言很清楚孙子柏有权利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有这个权利,只是他太了解孙子柏了,只怕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认可过那个计策,要是让他知道了他腹中已有孕,只怕他连让自?己尝试的机会都?不给了。
苏瑾言再次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好在圣子说给他三天?考虑的时间,于是他只能低头压下眼?底的纠结,“嗯,我知道了。”
那晚苏瑾言最终也?没能将几次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不过所?幸很快他们的思绪就被别的事占据了。
饭后没多久他们就见到了被敲晕塞麻袋里扛过来的苏骆沉。
悠悠转醒的苏骆沉又怒又怕,他在麻袋里只能看到微弱的烛光,还有两个端坐的模糊人影,于是强撑着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想人影却传来一声嗤笑,那不屑的口吻让他没来由心底一颤,也?瞬间明白了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且丝毫不把他看在眼?里,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绑架,这就是针对他苏骆沉的。
“你们抓我来到底要做什么?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对付我就是对付整个苏家。”
正常情况四大世家的名头就足以?吓退一切,可是显然,对方既然明知道他是苏骆沉还敢动手那就是不惧苏家的。
孙子柏给空青使了个眼?色,空青立马会意坏笑着凑过去。
“苏家算个屁,我们要对付的就是苏宴之那不要脸的狗东西?。”
苏骆沉一听脸都?白了,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在被套麻袋之后就是这个声音一声令下,接着他就被拳打脚踢的揍了一顿,现在他浑身都?是痛的,麻袋里的气息还让他阵阵恶心,只是他现在疼得根本?顾不上这臭得让人发晕的气味,一听到这个声音苏骆沉下意识的就浑身抽疼起来。
不过他如今可是苏家继承人,虽然过去一直活在苏瑾言的阴影里,可这五年来他早已脱胎换骨,只是一想到堂堂苏家继承人竟然被这般羞辱他就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