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奏折的闻淮卿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奏折的内容触目惊心,但总结来说就两个重点,一是匡义军余孽, 二是平南侯世子。
好死?不死?的,这平南侯世子可不就是他那从未联系过的怨种?外孙嘛。
“臣有罪, 皇上息怒!”
闻淮卿一跪所有人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而后奏折在?各位大臣皇子之?间迅速传阅了个遍, 气氛也从一开始的茫然惶恐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那废物世子究竟如何的废物暂且不说, 这匡义军余孽之?事却绝对不是小事。
众所周知三十多年前, 皇上临危登基,根基不稳内忧外患, 偏偏这匡义军忽然?撅起, 大肆宣扬什?么匡扶正义扶危济困的口号, 一度让整个大尧陷入混乱, 而这群逆贼更是差点直逼京城,还大言不惭的扬言要踏平京城, 斩尽皇族, 所以皇上对其格外深恶痛绝, 即便他们当年被平南侯镇压,可“匡义军”三个字至今仍是皇上脑中不可触及的一根刺, 提之?则炸。
可谁能?想到, 这销声匿迹了十多年的匡义军余孽竟然?又冒了出来, 而且从那苏州都尉府都督的奏折中不难看出, 这群逆贼处心积虑的隐秘身份, 不知不觉的偷走平南侯封地的粮食长达十年之?久,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在?不断的滋生壮大, 他们甚至胆敢披上人皮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为大尧的郡守,司马,长史?……
不敢想象,这群逆贼十多年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况且这还只是西南暴露出来的现状,那其他地方呢?其他州郡是否也有同样的情况?甚至京城,他们是否已经渗透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文?武百官里也有不少?他们的人?
一想到这些皇帝就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仿佛四面八方到处都有一双双阴森森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双双眼睛躲在?暗处,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冲出来将?他撕咬粉碎,他们要他的命,更要他的江山。
“逆贼,当诛啊!”皇帝沉声。
“皇上,事不宜迟,得尽快将?这群逆贼消灭殆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个老臣语重心长的道,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一些个老东西啊,就是仗着自?己老,天天说些没用的废话。
“诸位爱卿说说吧,此?事该怎么办。”
皇帝冷冷扫视着面前跪了一地之?人,一个个身居高位却只知道安逸享乐,只怕逆贼消失的这十多年已经让他们忘记了曾经的亡国之?危,更忘记了大尧的土地上还隐秘着这样一群鼠辈。
“皇上,逆贼必须连根拔起,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啊。”
刑部尚书周大人开口,左相富蒙立马反问,“周大人说的是,可如何拔?谁来拔?周大人可担此?重任吗?”
周大人顿时黑着脸闭了嘴,闻相随即接口道。
“富大人说的极是,现在?的问题并?非讨论逆贼是否该除,而是讨论逆贼该如何除,谁来除。”
皇帝终于赞赏的看了一眼闻淮卿。
一群人终于就这个问题讨论了起来,但先不说其他州郡的逆贼情况,单就西南的情况已经糟糕到都尉府都难以解决的地步,如此?就算朝廷派人前去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些逆贼已然?形成规模,而逆贼的前身可是有规模有组织的叛军,他们纪律严明,舍生赴死?,根本不是一般官府所能?对付的。
如此?,还能?有谁能?担此?重任?
只有军队了,以军制军才是良策,于是讨论的问题很快变成究竟是派北方的军队过去还是直接从西南调取。
北方距西南相隔甚远,如此?跋山涉水赶赴西南,只怕没个两月下不来,如此?等?他们赶到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况且放着西南的军不用反而往那么远的北方调兵,但凡脑子正常都做不出来这种?事,就是皇帝自?己,哪怕他再怎么忌惮孙岐山,可这种?愚蠢的举动他也做不出来。
所以只能?从西南调兵了,可问题是,那可是西南啊。
西南很重要,绝对不能?落入匡义军逆贼手中,否则一旦他们公然?反叛,西南将?会首先沦陷,成为他们的阵地,到时候京城只会万般被动。
但同样的,西南二十六郡离边陲如此?之?近,倘若让孙岐山有机会带兵回到苏城,万一他起了反心,那么同样的,西南二十六郡将?会毫无悬念的落入他手中,成为京城最被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