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多数人仍旧是提起秦律,就是严苛残酷。但总也有史实可以引据,干脆地怼人家脸上!”
说秦律繁琐,毋庸置疑。
说秦律刑罚残酷,也无法反驳,它毕竟无法脱离封建社会的局限与野蛮特性。
但事实上,也没严苛残酷到妖魔化的程度。
作为华夏‘第一律’,难免有其原始特性,但其开天辟地的创制也不容忽视。
李斯作为法家执牛耳,对青史留名的意愿强烈。
一想到如果他也不能将‘新秦律’传到后世,就……已经痛心不已了!
“那看来,臣也得多埋几份‘新秦律’简牍了……”
简牍不保险,或许还可效仿刻碑为记,把‘新秦律’刻在石碑上。
或者雕在铜版上,又或者散书民间,多举并行,总之绝不能让秦律条文佚失!
周邈:燃起来了!
李斯:但随葬,就不必了。
哪怕是像陛下那样,安眠虽未被打扰,只是陪葬的‘手办’(仙使语)被挖出来,他也不愿。
周邈
: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会不会被考古掘墓,谁知道呢?
不知上首的嬴政是否也想到这点,开口就把话题引开。
“喜?”
晃神的周邈回神,答道:“湖北云梦县的话,应该是现在的南郡安陆县,也是喜的祖籍,喜死后葬于安陆,并将他摘记的公文、律文等简牍随葬墓中。
“喜曾任安陆御史、安陆令史、鄢令史,算一算……岂不是明年,喜就要死于任上了!”
喜虽是小人物,但他的历史功绩不容忽视,他曾去湖北省博物馆看过他的!
“也不知道喜,他现在还是不是鄢令史了。”
毕竟现在才想起来这事,在这之前,他就连喜在简牍中记载的上官南郡郡守腾,竟然都没见到过。
也不知是时空不同,还是被蝴蝶到其他地方去了1……
周邈思绪翻飞时,嬴政打断:“会将公务律令文书随葬墓中,此人应当是严于公务之辈。”
“若查实确实如此,当做嘉奖。”
周邈立即把思绪从‘郡守腾’的身上拉回,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在意喜!
“对对,喜真的值得嘉奖!”
李斯领命:“唯。”
如此说来,那喜在历史上也算是大秦(法家)功臣,理当嘉奖。
“闲话既毕,说回正事。”
嬴政提醒道。
周邈猛然心虚:他又把话题带偏了?
不对!这次带偏的明明是王贲!
再次理直气壮.jpg
……
话题重回南征百越一事。
“摈弃荒谬野史之言,仍旧可以得知:秦军南征百越,克服后勤问题的难度,远胜于战争本身。”
“秦军大敌并非越民,而是艰难的后勤,以及瘴疠之地的恶劣环境。”
王绾总结前言,收束点题。
李斯接过话,继续引领话题道:“但今日之大秦,已非是仙使口中历史上的大秦了。”
“今日大秦将士有坚甲利兵,而且故楚南地盛产仙稻,稻米盈仓,又有阔直驰道直抵长沙郡治所临湘县,粮草补给难度大大降低。”
“也唯有连通湘水与离水的灵渠……
”
周邈明白李斯的意思,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等九月初,也就是下下个月,万里长城的任务结束后,下一个任务如果是修建灵渠,那就最好。”
“但是,基建定义很广,建设驰道、直道、长城、桥梁、农田水利、城市建设等都包含其中。下个任务未必就是修建灵渠。”
嬴政决断道:“基建系统是助力,然大秦从不依赖于它。”
“有序备战,待岁首新年一过,便择日出征百越。”
南方湿热,十月岁首之后的冬季与春季,适宜大军出征。
随即,嬴政又道:“若是备战不及,或事情有变,明年孟秋南征也可。”
今日之大秦,已不必太过紧迫匆忙,可以循序渐进了。
秋季、冬季、春季,三个较合适的季节连在一起,更是足以让秦军拿下百越了。
周邈:足矣足矣!
历史上任嚣和赵佗南征百越,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了,当年就锁定了战果。没道理现在的大秦还不行。
王绾、李斯、冯劫和萧何等人,皆领命:“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