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台阶上, 两个小姑娘头凑着头,开开心心地分享好吃的,说的还是开心的事。
突然, 江宝珠好像想到了什么, 急急咽下了最后一口三明治, 转头就去摇潘垚。
“土土, 你说,小良变得聪明了, 会不会、会不会是有别的东西穿他身子里了?”
东西这一词,江宝珠特特压低了声音。
“他——还是不是小良弟弟了?”
瞅着江宝珠瞪得圆乎的眼睛, 潘垚忍不住刮了下江宝珠的鼻子。
“不会。”
“放心,他还是你的小良弟弟, 如假包换。”
江宝珠皱着鼻子摆了摆脑袋, 伺机伸出手, 一副想要朝潘垚挠回去的架势。
潘垚瞪眼,手中拿着汽水瓶,“你来你来, 小心汽水喷你脸上了。”
对方有武器在手,江宝珠只得恨恨罢手。
“那小良是怎么一回事?真是捡骨捡好的?”
潘垚也不清楚, 不过,她方才也仔细瞧了,这小良身上的炁息清正,确实是没有外鬼上身。
“也许是原来的风水不好,妨碍到后代了,捡骨重葬后,这一处的风水利子孙。”
不是她经手的,她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
两人谈了几句, 也就不再多说这事了。左右结果是好的,痴傻儿脑袋逐渐清明,于他本人,亦或是家庭,那都是一件大喜大吉的事。
两人在这处台阶上吃了个肚圆,抻抻手脚,还想再躲躲懒。
潘垚眼睛利,瞅着远处小江老师皱眉瞪眼叉腰,正在四处寻出溜的小孩,忙猫着身子摇了摇江宝珠。
“不好,老师要生气了。”
“那还不紧着回去?快走快走!”
两人着急忙慌,潘垚收拾着纸壳和塑料,江宝珠拎着两汽水瓶,撒开腿就往小卖部方向跑去。
再回来时,她塞了一些小食到潘垚怀中,自己剥了根铅笔糖,紧着就朝嘴巴里塞去,一边吃,一边还含糊道。
“来比赛呀,看谁吃的糖尖。”
潘垚:……
潘垚低头瞧零食。
她就知道,刚刚就不该让宝珠去还这汽水瓶。
在宝珠手里,只要有点钱,就要把它吃得光光的!押金也能吃个干净!
“你咋这么馋呢?”潘垚嫌弃。
“你不也没差。”江宝珠不服气。
两人一路走,一路斗着嘴,忙着拔草也不无聊。
……
在大小孩子的努力下,长了荒草的校园逐渐利落干净。
窗明几净,坐在教室中,潘垚托着腮瞧外头,正好瞧到远处的白玉兰。
只见玉兰树高达十几米,枝丫疏朗。
清风徐来,阔叶伴着清风摇摆,艳日下自有其风华气度。
潘垚瞧得有些入迷了,疯玩了一个夏日,想着开学而有些沉郁和焦急的心,一下就沉静了。
下午发了新书,书页有墨臭味,味道是大了些,不过,大家都珍惜得很,各个小心地将书搁到书包中。
准备回家了,就喊爸爸妈妈帮忙,一定包个漂亮的书壳。
“土土,去我家呀,我分挂历给你。”江宝珠大方,“我让你先挑。”
江宝珠又攒了好些挂历在家。
潘垚理了理书包,将它斜背好,拍了拍书包,还怪沉的。
她抬头便对江宝珠笑道。
“不用,昨儿我爸爸就说了,今天他会帮我包书皮,包书的牛皮纸也帮我准备妥了。”
“好吧。”江宝珠失望。
“宝珠,我走啦,周一见。”
“周一见。”江宝珠舍不得地摆手,心中暗暗埋怨,怎么能只做了个卫生,紧着又放周末假期呢?
她今儿还没和土土好好玩耍呢。
“宝珠,你家有多的挂历?潘垚不要我要啊!”何金成从后头探出脑袋,也不客气,嘻嘻笑着朝江宝珠讨要挂历。
冷不丁的,江宝珠被吓了一下。
她一拎书包,昂了昂头,脑袋瓜上的麻花辫一甩,颇为神气模样,“没有!”
“怎么没有呢?”何金成追了上去,讨伐不断,“你、你厚此薄彼,我都听到了,刚刚你还邀潘垚去你家来着,厚此薄彼,偏心!”
江宝珠翻了个大白眼。
“你能和土土比呀,这不是无理取闹么!走开走开,我回家了!”
小瞧谁呢,打量谁不会说四个字似的!
“……”
小伙伴追追赶赶,学校这处又是热热闹闹,广播里有音乐响起。
……
芭蕉村。
太阳早已经落山,夜色黯淡,天上一轮浅浅的月牙,月色很淡,衬得星星愈发的明亮,远处有山峦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