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垚托着小黄鸡,小黄鸡毛发细细的黄,身子骨嫩嫩的,托在手心还会一颤一颤,可怜可爱模样。
就连叫声都是小小声。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潘垚心痒痒,伸手去牵小鸡的爪子,轻轻晃了晃。
“真可爱。”
就连叫声都像小爪子一样,会挠人呢。
李耀祖大方,“你要是喜欢,我留几只给你养。”
潘垚想了想,也就不客气的收了。
上次李耀祖给的那只大白鹅还没杀,它有些机灵,平时凶悍得紧,瞅见陌生人来,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过去叨人,瞧见潘垚,小脑袋蔫耷,一副怂怂的样子。
潘垚稀罕得紧,觉得它有几分灵气,就留了下来看院子。
正好,这几只小黄鸡给大白鹅养着。
……
李耀祖和潘垚叨叨着这选小鸡怎么分公母,像什么头大脚高常常是公鸡,头小脚短的通常是母鸡,用手摸尾巴,公鸡略尖,母鸡则是略圆。
潘垚托着腮听他如数家珍,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怎么会无聊?这可是赚钱的本事呢!
末了,李耀祖瞅着潘垚的眼睛,羡慕不已。
“也不是回回都准,主要这些鸡才破壳,身子骨还太小了,这事靠的就是一个经验!”
“半仙,我要是有你这能瞧畜生的眼睛就好了。”
潘垚:……
“欸,要不咱一起合伙?”李耀祖突发奇想。
“别。”潘垚拒绝,“都说两家养驴驴瘦,合伙用船船漏,我才不要和你一起。”
李耀祖遗憾,“成吧。”
两人说着闲话,就说起了老帽儿家的张建飞。
李耀祖:“听说在公安局里的时候,莫名的两只手都废了,抱着手喊痛,人还昏厥了过去,再醒来时,两只手都不能动弹了。”
潘垚问了问,张建飞手废的时间门和藏魂瓶破的时间门,二者差不了多少。
“这是反噬。”
“是供奉邪物的反噬。”
李耀祖眼里有俱意,点头附和,“对,所以发财还是要走正当的门路。”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建飞赌得大,这次被抓要判刑,还要被关个三五年才能出来。”
“帽儿叔去看了一回,回来的时候心灰意冷极了,只说他死性不改,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了。”
事关藏魂瓶,潘垚多问了两句。
“那帽儿叔有没有问,他是哪里得来的藏魂瓶?”
李耀祖:“藏魂瓶?”
潘垚:“就是那双耳玉瓶。”
李耀祖想了想,“就提了一嘴,说是在一处老房子里翻来的,再问,建飞就不肯说了。”
何止是不肯说,张建飞还恨上了老帽儿。
要不是老帽儿找了人看风水,他的聚宝瓶怎么会破了?
他知道于大仙要来家里,不过也没把这事没放在心上,谁不知道于大仙就是个雕花的扁担,是个中看不用用的主儿。
哪里想到,有一日,骗吃骗喝的老道居然还支楞上了!
偏偏那一日还给他碰上了!
真是寸!
……
想起张建飞,李耀祖还呸了一声。
“他也是个不要脸的,还闹腾着说,他那手是在局子里坏的,要公安给说法。”
“咱们谁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李耀祖气愤。
“不过,这事儿它迷信,咱们也不好和公安说。”
“确实,这事不好说。”潘垚点头。
总不能和警察叔叔说,这事是孽力反噬吧,破四旧的浪潮才过去没几年呢。
张建飞这是想讹上公家。
“后来呢?”潘垚问。
“老帽儿主动和公安说了,建飞这是自己犯了病,和公家没关系。”
潘垚放心了,“那就好,帽儿叔还是个讲理的。”
……
转眼,时间门就到了下午四点多,李耀祖瞧了下潘家堂屋的钟表,一拍脑门。
“呀,都这个点了。”
紧着,他连忙起身,一边将鸡笼往自行车上搬,一边回头和潘垚保证。
“半仙,你和潘哥说一声,你上户口那事,我铁定给办得妥妥的,你们就放心吧。”
“谢谢叔啦。”潘垚搭了把手。
“冲着这声叔,我也得将事情办得漂亮!”
李耀祖乐了一会儿,骑上骑行车走了。
潘垚瞧着他的背影。
今儿,李耀祖穿了件花衬衣,骑起自行车来,衬衣的衣角迎着风飞舞,就像花蝴蝶一样。
嗯,他就是要去当一只花蝴蝶,准备去陈家卷起一场枕头风。
潘垚暗暗点头。
等李耀祖的身影不见了,这才转身进了院子,去厨房舀了些米粒出来,准备喂小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