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间, 白榆的脸很快就冷了下来:“江同志,请你放我下来!”
听到她的称呼,江霖似乎很震惊, 盯着她。
白榆别过脸去, 故意不看他。
江霖看着她的眼睛, 声音像哄着她:“你脚崴了, 走路会加剧伤口的疼痛, 我现在就送你去卫生所。”
白榆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有些幽怨, 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去卫生所, 不需要麻烦到你这个大忙人。”
白榆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但话里的阴阳怪气还是出卖了她的委屈。
江霖还是看着她:“你知道的, 我是不会放手的。”
这话瞬间点燃了白榆的怒火, 她挣扎了起来:“我让你放我下来,你听不听得懂人话的,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我崴没崴脚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错, 她就是生气了, 就是委屈了。
凭什么他可以一声不吭消失四天, 回来却当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他要是觉得她碍着地方, 他大可直接说出来, 她当天就可以收拾包裹走人。
没有他江霖,她还可以选择江武江晨江震江谨,大把的江家子弟排着对让她选择。
哦, 还有个江凯等着她回头呢。
她又不是没人要死皮赖脸赖在他身边!
但这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胸膛硬邦邦的, 箍着她的手臂也结实得不行,她挣扎了一会儿愣是没从他的怀抱挣扎出来。
江霖担心她掉下去, 抱着她的双手又多用了两分力:“我没有不管你。”
白榆:“你就有!你无故消失了四天,你知道孙蔷薇跑来跟我说什么吗?她说你是为了躲我才跑去巡逻艇值班!”
当孙蔷薇跟她说那些话时,她装作丝毫不在乎狠狠打脸回去,但她也是会受伤好嘛?
江霖:“你放心,孙蔷薇的事情我会解决,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白榆简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了:“你觉得我们两人的事情在于孙蔷薇吗?江副团你从小智商过人,你尽可以继续装傻,但我没兴趣陪你玩下去,我最后说一句,放、我、下、来!”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焦雨奇的声音:“白同志,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白榆抬头,看到焦雨奇和他的朋友两人抬着担架站在他们面前,连忙点头:“有,麻烦你们抬我过去卫生所。”
焦雨奇把担架放在地上,但白榆人在江霖怀里,而且男女有别,这个局面让他紧张得脑袋的汗一直往下掉。
更主要的是,江副团的威压太强大了,那种压力感迎面扑来,他差点没双腿跪下。
不过对上白榆的脸,他还是鼓起勇气道:“江副团,麻、麻烦你把白同志放在担架上,白同志她很可能被海蛇给咬了,最好尽快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江霖眉头一蹙,垂眸看向白榆:“你被海蛇咬了?”
说着就把她放下来,准备检查她脚踝。
白榆没给他这个机会,单脚跳着坐上了担架,仰头看着他:“我是不是被海蛇咬了,还是跟江副团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扭头看向焦雨奇:“焦同志,麻烦你和你的朋友了。”
这次江霖没有阻拦,也没有跟上去。
他静静站在沙滩上,落日的余晖照在他身上,细碎的光芒让他看上去显得是那么的萧索,样子也仿佛看上去更憔悴了。
他这模样让白榆心一紧,不知为何心疼了起来。
可很快她就甩了甩脑袋,心疼男人可是要倒霉一辈子的。
更何况他有什么好让人心疼的?
白榆心里清楚,江霖的改变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电话,在那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她还以为那天晚上就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给说明白。
谁知他一去就没再回来。
那天晚上是谁给他打的电话,老爷子?还是江家其他人?
白榆猜不透,也不想猜,躺在担架上闭上了眼睛。
焦雨奇原本想问她和江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等他开口,白榆就闭上了眼睛。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没问。
不过,如果她和江副团没成的话,那是不是说他还有希望?
想到这,他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希望。
江霖没跟着去医院,但让谢旭东代替自己去了。
好消息是,白榆没有被海蛇给咬了。
坏消息是,她的脚崴得有点严重,需要休息三四天才能好。
谢旭东担心焦雨奇撬了江霖的墙角,什么活儿都抢着干,把白榆送回江霖宿舍后,又把江霖买的水果和各种补品送到隔壁去。
白榆倒是没有对谢旭东甩脸。
对于江霖让送过来的东西,她也没拒绝。
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吃的过不去。
再说了,她凭什么要为了个男人委屈自己的胃?
当天晚上送过来的晚饭是醉排骨和七星鱼丸汤,这两样都是当地的美食。
醉排骨,入口酸中带甜,甜中又带着点辣,外脆里嫩,肉质鲜嫩一点也不柴,吃起来十分爽口,吃再多也不会觉得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