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虽然她是过来问他要不要跟自己谈对象, 可一下子快进到住在一个屋子里头。
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只是这会儿在外头,他后面还有个前台在,她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只好转身快步走出了招待所。
江霖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顿了下, 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两人的身影从招待所走出去好一会儿, 冯招娣才后知后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啊啊啊啊啊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同志对她笑了, 她笑起来好好看,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女生。
她是仙女吗?要不然怎么会笑起来这么好看?
都怪江副团, 没事长那么高大干嘛, 刚才他挺拔的身躯往那么一站, 硬生生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害她少看了好几秒漂亮的仙女。
不过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啊啊啊啊啊刚才江副团说什么来着,他说让那漂亮的女同志住到他那里去!!!
我的妈呀, 从不近女色的江副团居然主动让女人住到他的宿舍去,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这可是个大新闻, 她得赶紧找人唠嗑唠嗑才行。
白榆并不知道她和江霖的对话给招待所的服务员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更不知道接下来她的到来将给基地带来多大的震撼, 她随着江霖来到他住的地方。
可能是天黑的缘故, 也可能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间, 一路走过去,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江霖推开宿舍的木门:“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去隔壁睡。”
白榆怔了下, 下意识反问道:“你不住在这里?”
话一出口,她就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江霖一双桃花眼看着她:“你想我住在这里?”
白榆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没有我不是别胡说, 我就是随口问一下。”
江霖视线不着痕迹掠过她发热的脸,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有什么忌口的, 我去给你打饭过来。”
白榆心里松了口气:“我没什么忌口的,我什么都吃。”
话说完,她又双叒叕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了。
这话说得她好像饭桶一样,什么都吃。
为什么一到他面前来,她就跟掉了脑子一样,老闹出笑话?
幸好江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窘态:“你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就回来。”
等江霖走后,白榆先去浴室洗了把脸,又重新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完。
然后才有时间和心情打量他住的地方。
虽说是宿舍,却是个带厕所的独立平房,比起之前她以为会跟他其他战友住在同一个筒子楼里好多了,房子看上去不算大,不过一个人住完全够了。
屋里的风格完全符合江霖给人的印象,简洁干练,同时冷冰冰的,屋里除了几样生活必须物品,其他通通都没有。
白榆站在卧室门口,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看,确定江霖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这才推门走进去。
卧室面积很小,一目了然,里头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圆桌子以及一把矮木椅子。
床上的深绿色缎面被单被叠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到一丝皱褶,她虽然不是邋遢之人,但跟江霖叠的没法比。
不过她觉得这也没什么好比,被单叠得再好晚上了还不是照样要拿来盖,所以差不多就得了。
白榆毫无心理负担地安慰自己。
桌子上放着几本书,《社会发展简史》、《实践论》、《钢铁是怎么炼成的》,还有几本军事技术书。
就在白榆准备出去时,突然眼尖瞥到书籍旁边放着一份电报,而电报信封外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其实上次寄出去电报后,她有期待过江霖给她回信,只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江霖的回信。
这会儿看到自己寄过来的电报,她下意识就拿起来,打开一看。
下一刻整个人就怔住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上面还是写着:“江霖哥,你真是个善解人衣的人。”
善!解!人!衣!
白榆紧紧盯着这四个字,只觉晴天霹雳。
怪不得江霖没给她回信,这样的电报换作是她,她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才好。
她想起来那天的邮政局的工作人员急着下班,所以打好电报后并没有让她确认,她当时觉得自己在外头犹豫了太久,才会耽误了别人下班,所以也不好开口,而且她觉得就几个字而已,肯定不会有啥问题。
可现在看着“善解人衣”几个字,她真是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江霖会怎么想她?
真的好!丢!人!!!
过了十来分钟,江霖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回来。
他把铝饭盒放在饭桌上:“趁热吃。”
说着又把其他东西放在一旁,然后从里头拿出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
白榆做贼心虚地不敢跟他对视:“其实……这些东西我都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