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事情告一段落, 霍恬恬最近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早上起来吃过早饭便回一趟娘家,从老妈那里领一下今天的学习任务,然后跟着婆婆去诊所。
患者多的时候就帮把手, 不需要她做什么的时候就学习, 学习累了就去捣鼓草木染, 看着她亲手染出来的布料子在阳光底下随风飞舞, 心情格外美好。
到了午饭时间则去娘家找妈妈, 把上午遇到的问题一股脑儿问出来。
毕竟过目不忘不等于懂得举一反三,所以数学题目还是需要妈妈辅导一下的。
好在霍齐家还没把这些知识还给老师,讲起来头头是道, 很快就能让她茅塞顿开。
老谢赴任去了,一个月也就回来一两天, 霍齐家到底是年近五十的人了, 对于男人回不回家没有太大的执念, 总之, 身边有孩子陪着,自己也有事情做, 这样就挺好。
二姐单位虽然道了歉, 但二姐是彻底不想回去了, 辞了职安心在家看书学习,大哥婚假一结束就回去继续抓毒贩子去了, 张娟留在家里,本来没打算学习, 可她看到婆婆和小姑子那么认真积极,不想自己成为最没用的那个, 便也拿起了高中的课本。
一切好像都挺不错的,可是每当霍恬恬看到姐姐强颜欢笑的脸, 便有些放心不下。
今天一早,刚到诊所,她便看到胡伟民趴在柜台上在哭。
她本来没想好怎么开口,可胡伟民自己倾诉的欲望强烈,已经念叨起来了:“甜甜,你姐明天生日,我特地给她挑了一条新到的真丝方巾,让张娟带给了她,可她居然不要。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看我一眼。”
“不知道,中午我帮你问问?”霍恬恬忍不住叹气,这两个人啊,真不知道要别扭到什么时候了,不过这事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只能是他们自己往前看往前走,才有重新牵手的机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去问了问姐姐,谢钟灵压根不想提胡伟民的事,态度忽然变得彻底疏远冷漠了下来,倒是当妈的看不下去了,劝道:“姜雨不过是气不过他妹妹被判了刑,所以才口出狂言,你不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更没必要迁怒伟民嘛。”
“可他跟胡伟民是好兄弟,他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可见胡伟民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好男儿!”谢钟灵反应很大,抓起手绢擦了擦泪,不想再提这个人了,气得躲进了屋里不肯出来。
霍恬恬一头雾水,不知道姜雨到底说什么了,只能等待老妈破解谜题。
霍齐家也有些说不出口,这时张娟放下了手里的纸笔,义愤填膺地骂道:“他可真不要脸,仗着自己跟胡伟民有点交情,就蹬鼻子上脸了,他给钟灵写了封信,威胁她永远不准再跟胡伟民好了,不然的话就找人蹲守在你回家的路上,说要把你打晕了抗走给他兄弟们玩玩,好给他妹妹报仇。钟灵哪里舍得你被这种人盯上,肯定是要跟胡伟民划清界限的。”
原来是这样。
霍恬恬却觉得他们太紧张自己了,没有跳出关心则乱的怪圈,客观看待这个问题。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姜雨他肯定不敢!他就是虚张声势,他故意恶心姐姐的。”
“怎么说?”张娟觉得问题的关键不是姜雨敢不敢,而是霍齐家和谢钟灵信不信。
两人牵挂着霍恬恬,当然不敢拿她的安全冒险,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所以谢钟灵宁可不理胡伟民了,也不想给姜雨借题发挥的机会。
可霍恬恬不这么想,她的理由很简单,姜雨没胆子惹她。
“他要是真的那么没脑子,他还怎么在道上混?这群街溜子有几种势力是不敢正面招惹的,一是警察,二是政府的工作人员,三就部队的人了。咱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军属,他有几个脑袋敢惹到我们头上来?”霍恬恬的理由倒是充分,可霍齐家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谢钟灵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神色平静地握着霍恬恬的手:“不管姜雨敢不敢惹你,总之他有这个想法就很可怕了。胡伟民到现在还在跟他称兄道弟,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小妹,你不用管他,好好学习养胎才是正经事。”
霍恬恬明白了,姐姐在意的其实还是胡伟民没有跟那群街溜子划清界限。
不过她估计难咯,成年人的世界,牵扯太多了,姜雨之前宁可挨刀子也要帮助胡伟民,胡伟民又是那么讲义气的一个人,只怕这次姐姐真的要失望透顶了。
她也不劝了,回去后胡伟民问她,她只说不知道。
不一会姜雨过来找胡伟民,胡伟民果然二话不说出去了。
霍恬恬赶紧让狗蛋儿跟着,不一会狗蛋儿传来消息,原来姜雨攒着劲儿要报复胡伟民,正准备带胡伟民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姜雨引着胡伟民来到了他们这些街溜子常去的一艘船上,指了指被捆住手脚丢在船板上的两个姑娘:“兄弟,你看看今天的货多好,咱俩一人一个,好好快活一把,嗯?”
胡伟民不知道的是,姜雨早就买通了这两个姑娘,只要胡伟民敢碰她们,她们会立马尖叫起来,说胡伟民耍流氓。
这年头对流氓罪的处罚相当严厉,坐牢都算是轻的,严重的枪毙没商量。
到时候姜雨既不用伤了所谓的“兄弟情义”,又可以送胡伟民去蹲大牢,一举两得,实在是一场算无遗漏大快人心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