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恬恬等人把张华喊进来问了问, 可张华也是道听途说的,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
只回道:“听说是范海林举报的,为这他还被阮娇娇痛揍一顿, 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他没有还手, 已经进医院去了。”
“范海林?”郑长荣很是不解, 上次范海林去自首, 半句没提苗金花有奸夫的事,难不成是范海林刚想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苗金花有把柄被抓是好事, 可他还要轮岗,是凑不了这个热闹的, 便叮嘱张华:“你们去归去, 千万注意安全。”
张华是这里头身材最壮实的女性, 自然充当了保护其他人的角色,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女民兵, 便拍拍心口应道:“放心吧郑团长, 我肯定会保护好甜甜的!”
话音刚落, 谢钟灵就笑了:“哎呦喂,我们这一大家子都陪着甜甜呢, 你还不放心啊?再不济我大哥也在呢,你放心, 肯定没人敢把你媳妇拐跑的。”
众人应声起哄,故意臊他。
郑长荣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他也没说只保护他媳妇一个,可显然, 别人都这么曲解的。
得,这饭没法吃了,郑长荣脸皮再厚,也架不住一群人哄笑啊,红着脸跟自家媳妇对视一眼,便出去了。
孟恬恬赶紧跟了出来,搓了搓滚烫的脸颊,挽着他的胳膊一路把他送到门口:“轮岗会有鬼子偷袭吗?”
“有时候有。”郑长荣没打算说谎骗她,还是实事求是地坦白了。
小媳妇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帮他掸了掸衬衫:“真要是有鬼子,你千万小心,不要太冒进,我……我们都盼着你平安回来呢。”
“嗯!”郑长荣抬头看了眼,见屋里的都在聊天,便干脆搂着小媳妇往边上让让,躲在阴影里俯身亲了一口,“今天我不跟丈母娘争,明天你得陪我。”
“好嘛,明天肯定回大院睡。”小媳妇在他怀里蹭了蹭,还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随即一撒手就跑了,跟个滑不溜手的小兔子似的。
他摸了摸红唇轻啄过的面庞,嘴角噙着笑,直到她回到了院子里,他才转身轮岗去了。
张华见他走了,便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换了双筷子,也蹭了口饭,随后便跟着大家伙一起去看热闹。
郑锦绣本来不想去的,硬是被张华拖着拽着,劝道:“等会回来我帮忙洗,你就别琢磨着收拾了,走嘛走嘛!”
郑锦绣没辙,只好跟着一起上了船。
到了对岸,一路打听着,才知道谢振华亲自带人过去了。
捉奸这种事并不光彩,但他却特地叫上了陆保国,那意思很明显了,这婚无论如何都得离,既然苗金花不肯签字,那就干脆闹大了,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看她能撑到几时。
除了陆保国,谢振华还从家属院带了一些特别爱八卦的妇女,加上他又报了警,还招呼了大院这边曾经跟谢玄英玩得很好的几个年轻人,一个人员组成相当复杂的抓奸小队,就这么兴师动众地出发了。
事发地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市井小巷里。
这年头只有市中心才有水泥路,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就只能铺点碎石块垫点土,谢振华他们来到的这处聚居地,就是这么一个相对乡土气的地方。
青砖黑瓦,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了,谁能想得到,奸夫居然会在这里?
其实这人不是苗金花的奸夫,只是她的一个接头人。
范海林也是这么跟谢振华说的,可他一口咬定了是奸夫,其用意就很明确了——好你个苗金花,你女儿败坏我儿子你不拦着,那老子就败坏你!
于是,带着这个明显是打击报复的目的,谢振华故意把事情嚷嚷开了,也不怕别人笑话他是绿毛王八,只管来抓奸。
这一抓奸就激怒了阮娇娇,可她又不敢把谢振华怎么样,气头上便抓起碎石头敲得范海林头破血流。
随行的年轻人和两个婶子便赶紧把范海林送去医院救治,也顺便,把这桩丑事又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通,最后就成了张华听到的那个版本。
这会儿阮娇娇双目无神,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万念俱灰地跌坐在地上,手里还抓着砸人的石块,上面沾满了范海林的血。
两个女警走上前来,把她架起来后,双手扭到身后,戴上了手铐。
而苗金花,则冷冷地凝视着谢振华,质问道:“如果是你亲生的女儿这样呢?你也会叫警察来抓她?”
“我亲生的女儿不可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真要是做了,那也是我这个当老子的不称职,我要和她一起接受处罚!”谢振华转身,看了眼正在跟女警推搡的阮娇娇,“慈母多败儿,娇娇,你有今天,你这个护短的妈责任最大!当然,我这个后爸也失职了,等会就让你陆叔叔严肃处理。”
阮娇娇听罢,转身啐了他一口:“呸!要不是我妈对你情根深种,我早让她离婚了!为你这种男人浪费了十几年青春,我替我妈不值!”
“哎呦,娇娇,你妈跟奸夫都被抓了现行了,你还这么嘴硬干什么?”大院里叫来的妇女赶紧出来帮腔,“还情根深种呢,不过是图谢师长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