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也动了,要拦着二女儿:“钟灵啊,别犯傻,把她绑起来严加审问!”
谢钟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苗金花。
是啊,她要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吃牢饭,也太不值得了,真到了那时候,她还怎么找回她的妈妈,她还怎么跟妹妹一起扎小辫穿漂亮裙子呢?
她赶紧回头,想告诉小妹,走,一起去审这个女人。
可就在这时,她呆住了。
她妹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举着双手,阮娇娇手里抓住了碎瓷片,顶在了她妹妹的脖子上。
阮娇娇红着眼睛,体内熊熊燃烧着一股鱼死网破的疯狂。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都不准动!谁敢乱来我就杀了这个死胖子!”
说着她恶狠狠地看向谢振华:“你这个死老头子,你好狠的心,我妈任劳任怨照顾你儿子女儿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都不核实一下就让你二女儿下这么狠的黑手,你没有心!”
“谢玄英!我妈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有数吗?什么好吃的不都是先紧着你!”
“还有你,谢钟灵,是你自己对我和我妈充满了敌意,动不动就挑衅,我不护着我自己的妈难道要任由你们来作践她吗!”
“至于你们那个病秧子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她可是人家千辛万苦找来的替代品,你们这么多年没发现她是假的,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你谢振华吗?知道她是谁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但我不说!”
阮娇娇发够了疯,眼神一扫,盯上了孟少阳:“你这个歹毒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读那个助产士的名字,你读啊!读啊!”
孟少阳蹙眉,再次看了看内页上的报道:“苗……苗银花?”
“原来你眼睛没瞎啊!”阮娇娇气死了,气得握紧了手里的碎瓷片,尖锐的边缘划破了皮肤,鲜血直流,她却根本顾不上疼。
她又看恶狠狠地向范海林:“你是死人吗?你丈母娘差点死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居然无动于衷的吗?你是不是找死啊你!”
范海林打了个哆嗦,赶紧忍着浑身的酸痛,把地上的苗金花扶了起来。
阮娇娇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碎瓷片摁在了孟恬恬的大动脉上:“谢振华,你现在就给我写忏悔书,写你要是敢离婚的话,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得归我妈,今后你每个月的工资自己只留三十,其他的也必须全部给我妈,你还要写,写这段婚姻是你对不起我妈,她任劳任怨在你家当了十八年的保姆,你却连碰都不肯碰她。她就是个白痴,为了替她那个双胞胎妹妹还债,哪怕你们全家都把她当条狗她也从不说什么,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对她的!我替她不值!”
“好了娇娇,别说了。”苗金花喘过气儿来了,有气无力地靠在范海林身上,她看着谢振华,泪光盈盈,“娇娇,你不准这么对你爸说话,他再不好也把你养这么大了。至于我,你不用管,我就是被打死了,也不过是替你姨妈还债罢了。”
孟恬恬蹙眉,跟孟少阳对视一眼,真的是这样吗?
那个助产士另有其人?再者,这个女人会这么好心?
她提出了质疑:“你的意思是,你有个双胞胎妹妹?好,请问那个苗银花在哪里,我们总不能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吧?只要你们能把苗银花找过来,证明真的是银花做的而不是金花做的,我想没人会把你们母女怎么样。”
阮娇娇似乎早有准备,冷笑着应道:“你让我们去找一个间谍?我妈要是有这个本事,至于在你们谢家忍气吞声到现在吗?”
“那行,银花我去找。那么现在,我想知道,我妈到底在哪?”谢玄英慢了一步,苗金花已经被孟少阳勒住了脖子提了起来,走到阮娇娇面前对峙着,至于范海林这个废物则被推倒在地,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两边各有一个人质,就看阮娇娇到底想要她妈妈死还活了。
阮娇娇不得不松开了孟恬恬,深吸一口气,道:“我只知道在云南,她被陷害成了资本家走狗,下放到山区去了,据说住在牛棚里,天天被人看着。这么一想,我妈也不亏嘛,这十来年虽然给你们一家子伏低做小,但怎么也比住在臭气熏天的牛粪旁边好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阮娇娇就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她不敢相信孟恬恬居然敢打她,她气得立马就要还手,却不料谢钟灵抢上前一步,啪啪啪左右开弓,打得她转了好几圈才扑倒在身后的床上。
她捂着脸,像个随时随地可能爆炸的气球,剧烈地喘息着,眼中毒辣辣的全是怨恨和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她妈妈当牛做马都换不来谢钟灵的心,她那个死胖子妹妹一来就被她当个宝贝一样护着。
凭什么!
她不服,怒气冲天地质问谢钟灵:“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把我妈带走,让你们永远找不到霍齐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