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荣赶到招待所的时候,范海林正在跟阮娇娇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最毒的法子就是等会天快亮时去捉奸,让大家都知道郑长荣耍流氓!这罪名可不轻,可以直接把郑长荣直接从团长位子上拽下来的那种。
因为刚才从码头离开后,他俩守在了郑长荣必经的路口,亲眼看到他把孟恬恬带回去了。
正是因为看得真真儿的,所以他们才赶紧回到招待所商量毒计。
“只要让孟恬恬沦为所有人的笑柄,蔡兵就可以趁虚而入了,他装温柔很有一套的,那个丑胖子肯定一下就沦陷了!只要蔡兵把她拿下了,她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阮娇娇一想到孟恬恬会被蔡兵三天两头地打,就无比的解恨。
这么残忍的法子,范海林居然也同意了,他也怀疑起孟恬恬来了,尤其是她在码头的那顿讽刺,让他浑身不自在,把他对她的那一点不落忍给嘲讽没了。
他把孟恬恬的名字跟蔡兵连了线,终于舒服了:“这样郑长荣就又成了孤家寡人,咱们再慢慢对付他。”
阮娇娇笑着继续出谋划策,两人还准备了一个工作簿,详细地记载了身边每个人的特点和敌友关系,以及接下来要拉拢还是收买,是直接弄死还是只把名声搞臭等等。
堪称一本恶毒计划的典范。
结果两人讨论得正起劲呢,客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郑长荣见他们只是歪了扣子,斜了领子,还挺失望的,看来抓奸是不可能了。
不过他视力极佳,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工作簿,大长胳膊一抄,本子就到他手上了。
范海林反应过来想抢,结果郝卫华也进来了,赶紧拦在了他们中间:“来来来小范,跟你说个事儿,今晚得了不少战利品,团长让我负责按军功发放,虽然你什么功劳也没有,但要不是你让团长跟你换岗,这好事还落不到团长头上呢。所以团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这话伤害不大,羞辱性极强,气得范海林想骂人都找不到借口。
他臭着脸,回了一句:“谢了,不需要。”说着又想去把工作簿抢回来,却不料郝卫华就像堵墙怎么推都推不开。
范海林不挣扎了,阴恻恻地盯着郝卫华,心里琢磨着怎么连姓郝的一起弄死才好。
阮娇娇的处境也很艰难,她被张华带来的妇女们包围起来了,对着她指指点点。
“姑娘啊,你还没嫁人呢,怎么好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就是啊,回头你那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要牵连他名声受损。”
“你年纪小不懂事,他这是占你便宜呢,你跟婶子说实话,你有没有……嗯?一定要说实话,不然的话,你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一群人借着关心的名义在看她的笑话。
阮娇娇气死了,忽然问道:“大半夜的,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家娟儿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抢了心上人,闹着要跳河呢,我们几个一路找过来,看到你们这里这么大动静就来了,谁想到范营长居然跟你孤男寡女的在这……难不成,那狐狸精是你?”张婶儿机灵着呢,路上的时候就想好这个理由了,所以进来之前叮嘱了张娟和孟恬恬,让她俩留在了外头打配合。
阮娇娇想到白天在大舞台就闹死闹活的张娟,还真信了这个借口,只是骂道:“你少血口喷人,我跟范营长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的?那怎么扣子都扣差行了?”张婶儿撇撇嘴,根本不信。
阮娇娇气得肝疼,说不过这个老妇女,只好跟郑长荣撒泼:“郑团长是故意找茬吗?范营长今天可是请了假的,你来抓他不合适吧?他这根本不算夜不归寝。”
“现在不算找茬了!”郑长荣把那工作簿扔在了桌子上,好让所有人都看看,范海林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郝卫华瞄了眼直接怒了:“呦呵,胆子不小,居然想弄死咱们团长?怪不得你今晚要调岗,难不成你知道了鬼子要偷袭,你故意的!”
郝卫华一把揪住了范海林的衣领子,阮娇娇赶紧扑上来拦在了中间:“你乱咬什么,他不过是对团长有怨言发发牢骚罢了,我就不信你们平时没在背后诋毁过团长?再说了,调岗为的是跟我去见家长,不信你们找我爸问去!”
“死鸭子嘴硬是没用的,这工作簿我们没收了,你跟你老子讲去吧。”郝卫华招了招手,带人把范海林押走关禁闭。
至于阮娇娇,则被客客气气地请到指挥部,让这些婶子看着她,等她老子派人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