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颔首,又问:“那?接下来,咱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停下来休息一日?”
霍凭景想到赵盈盈,问:“最近的驿馆,或是客栈在哪里?”
朝北想了想,道:“距离此?处约两里路,有一家驿馆。”
霍凭景道:“那?便去那?儿吧。”
一行人继续启程,前往驿馆。
驿馆听闻是接待霍相?与夫人,从上到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怕得罪贵人。
驿馆众人对这个消息都很诧异。
“听闻霍相?几?个月前向陛下告假,休养身子,原来竟是在这里。不过霍相?几?时有了夫人,我?竟是从未听说过。”
“这,我?也从未听过啊。听闻这霍相?爷一向不近女色,也不知他夫人是怎样的人?”
几?人说着,听得一阵马蹄声渐近,彼此?对视一眼,赶紧出门迎接。
只见当头的那?辆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这人气度不凡,想来便是霍相?了。
而他身边的女子,明眸善睐,姝丽明艳,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一眼便能叫人看痴。只是她的美妖娆勾人,瞧着像是个有心机的。
原来霍相?爷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
想来也是,若是这女子一点心机没有,怎么可能将霍相?爷勾到手?
驿馆馆长反应过来,赶紧开口:“下官恭迎霍大人,霍夫人。”
霍凭景牵着赵盈盈往驿馆里走,赵盈盈心口闷闷的,她本就受了些惊吓,天气又热,就更加发闷了。
进了房间后,很快有人送来饭菜,赵盈盈没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搁下了筷子。她叫红棉让驿馆准备热水,沐浴过后,便在床榻上躺下。
她侧过身,背对着霍凭景,闭上眼睛时眼前又涌现?出那?恶心的一幕。
赵盈盈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墙面?上映出霍凭景的影子,他在床头坐下,纤长手指卷着她的青丝绕圈。
“还是害怕?”
赵盈盈闷声开口:“也不全是害怕,还有点恶心。”
她翻了个身,面?朝着霍凭景躺下,抓着他的手枕在脑袋。
霍凭景另一只手将她散落的头发别至耳后,试探问:“那?除了害怕和?恶心,盈盈会不会觉得,残忍?”
她是个心善的人。霍凭景记得,她曾经听闻偷她钱袋的人生活凄惨后,便给?了那?人一些银钱,也没报官抓他。
心善之人,有时候难以接受性命的消失。
赵盈盈在他手心里摇了摇头:“残忍?也没有吧。毕竟是他们先做恶,不是么?若是他们没有起歹念,贪图什么,又怎会为此?失去性命?只能说,他们恶有恶报吧。”
霍凭景唇角微微弯起,嗯了声:“他们恶有恶报。那?若是,有人不曾贪图我?的钱财,可我?也不得取他性命呢?”
赵盈盈睁着莹润的眸子,看向霍凭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回?答:“那?他定是狠狠得罪过你,你要取他性命,也算情有可原吧,算不得残忍。”
霍凭景凝视着她,又嗯了声。
他还想问她,若是那?人也不曾得罪过他,只不过是因为挡了他的路,她又会不会觉得他很残忍?
罢了,不问了。
若是从她口中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他可不爱听。
霍凭景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怀里,道:“既然睡不着,不妨做一些能让盈盈忘掉那?些东西的事?”
“好啊。”她应答得爽快,并未想到,是做这样那?样的累人的事。
……怎么不算能忘掉那?些东西的事呢?
她确实一点多余的精力也没有,只能应付霍凭景。
驿馆的隔音并不怎么好,赵盈盈能听见楼下传来的走路声响,那?些声响落入耳中,实在难以忽视,她便紧张得要命。但霍凭景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甚至还故意?在她耳边念叨那?些声响。
这么折腾了一个时辰,赵盈盈原本没有胃口的,也饿了起来。霍凭景便让驿馆重新送了些吃的上来。
赵盈盈捂着薄被,靠在床头,霍凭景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亲手喂她吃东西。
赵盈盈理所当然地饭来张口,毕竟他吃饱了呀。
待吃过东西,霍凭景问:“盈盈现?在还觉得害怕么?”
赵盈盈在脑海里想了想,还是能想起来那?个场景,还是有些害怕的,便诚实地点了点头。
霍凭景若有所思,俯身吻下来,沙哑的嗓音萦绕在她耳边:“那?看来只能劳累小盈盈了。”
赵盈盈犹豫了片刻,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