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淮书跟傅朝瑜的默契,看到傅朝瑜从里头出来之后,他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顿时脸色便难看起?来了,但不至于跟从前一样,一提到陈燕青便跳脚。
傅朝瑜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能感受到陈淮书对于陈燕青的厌恶,当然还有在?意。这对兄弟俩其实都挺拧巴的。
陈淮书提了提脚下的石子儿,闷闷地?道:“你不用?听他们瞎说。我现在?也没有那么恨他了,只是,还是不想原谅他。”
长大?之后,陈淮书其实没有之前那样极端了,可是讨厌了这么多年哪里能一下子就抛下嫌隙?
傅朝瑜道:“慢慢来吧,随心就行。”
陈淮书“嗯”了一声,晚上趁着小?侄子小?侄女都在?,便将自?己买到的玉佩都拿出来的让他们挑。几个小?孩儿一拥而上,都看上了那个小?麒麟玉佩,别的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戴上这个,他们还可以跟小?叔叔戴一样的,多好呀,几个人谁也不让谁,抢得厉害。
下一刻,一声不吭的陈燕青却伸出了大?手?,直接将玉佩捞了过?来,干净利落地?系在?自?己腰上,冷眼看着几个孩子:“莫要再争了,挑别的吧。”
争论立马被化解。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纷纷撅起?了嘴,父亲可真讨厌!
陈淮书也觉得一言难尽。他甚至看自?己腰上的玉佩都仿佛变丑了。
陈燕青还是端着一副没有表情的脸,陈淮书有心想要质问,又怕显得自?己太过?斤斤计较,只能默默忍受自?己跟陈燕青戴了一模一样玉佩的事实。
啧,真不爽。
陈家气氛比往日好些,傅朝瑜也就专心出试卷了。几日后,傅朝瑜拿着自?己准备好的考卷去给皇上过?目。
皇上还挺惊讶,他原本让傅朝瑜过?去教书,不过?是想让几个孩子多认识几个字罢了,没什?么指望,可傅朝瑜却比谁都要上心,非但如?此,他为了上课还弄出了黑板,听闻如?今弘文?馆其他先生跟国子监都喜欢用?,上课的时候随写随擦,既方便又直观。这会儿还出了一份考题,说要考试,再没有比他还要尽心的先生了。
傅朝瑜开口,皇上也不好说自?己最近压根不在?意这几个小?皇子学?没学?到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
傅朝瑜见皇上看了考题没提意见,笑着问道:“此番考试,圣上觉得哪位小?殿下会是第一名?”
“老三?吧。”
毕竟年纪稍长,又比其他人多读了几个月的书,还是翰林院几位名师亲自?教的,多少?能有点儿长进吧。
傅朝瑜陷入长久的沉默。别的先生他不知道,但是三?皇子在?他的课上一向不听课,只前些日子他说了要考试之后,才认真了一些。
皇上见他没反应,也被勾起?了好胜心:“怎么,你觉得朕看走了眼?”
“微臣可没说。”
“可你的表情就是如?此。”皇上直接起?身,决定亲自?监考。
话说回来,他对这些小?皇子小?公主的课业的确忽视多时了,皇贵妃比他还要关心皇子公主的功课,眼下傅朝瑜也如?此,他这个做父皇的万事不管似乎也说不过?去,皇上信步向前:“走吧,去瞧瞧究竟是谁能得第一。”
傅朝瑜没想到皇上会前去监考,三?个小?皇子见他过?来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
三?皇子更甚,他直接就缩起?了脖子,看得皇上分外?不喜,直接开口让他挺直了腰板说话。
周景文?又吓得立马舒展开,疯狂地?眼神质问傅朝瑜,什?么意思,他为何会将父皇请过?来?
傅朝瑜还以为三?皇子的眼睛抽筋了,蹙眉问道:“殿下的眼睛有何不适,可要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