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郡的矿场中, 雨还在下,矿工们捧着干粮和银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这是钱!沉甸甸的一大袋, 带回去就能够给家里人换盐换粮食!
一瞬间,这一群面黄肌瘦的大男人不由落下了眼泪, 他们想到了那些死在矿底的弟兄,终究是没等来天明。
“哭什么?”分发银钱的官兵开口问道, 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一边用笔在纸上快速写字一边道, “你们可知道矿底的死者都有谁,若是有同乡,便将抚恤金带回给他们的家人。”
“这……这还有抚恤金?”泪流满面的男人惊愕地问道。
“自然。”官兵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是陛下的旨意?”矿工们期期艾艾地问道。
世道如此, 人命微若草芥,那些死在矿洞和活活被累死的矿工不过贱命一条,谁都没有替他们想过他们死了,家人又该如何。
“自然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已经下旨整个江汉郡免除赋税五年, 家中因镇南王死去壮丁者可免税十年。”
坐在破旧书案后的官兵缓缓将姬昭的旨意说出,面前的矿工们闻言不由愣住, 而后纷纷朝着长安的方向跪拜。
陛下仁慈!救我等于水生火热之中, 还免除赋税!
“行了!行了!快将死者的名字报上来。”官兵语气不耐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年级颇大的矿工将死者的名字一个个报上去。
众人听见这一个个名字面有哀色, 死者之中最大的五十,最小的是十四, 他
们都是听说给镇南王做工可以得很多赏钱才被骗来挖矿的,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就此落入了魔窟。
会识字写字的官兵核对了名册之后, 确认了死者,将他们的抚恤金发到死者的同乡手中, 让同乡带给他们的家人。
只见那官兵分发要抚恤金后警告道:“这是他们用命换回来的钱,你们切不可私吞!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他们留下来的孤儿寡母!绝不能因为没有抚恤金而让他们家人饿死。”
“自然,自然!”拿着同乡抚恤金的人泪流满面的说道,“若是私吞,便叫我天打雷劈!”
“行了,都回家吧。”官兵摆了摆手道。
话音落下,一群披着蓑衣灰头土脸的人们互相扶持着冒着雨在天明之际离开了矿场。
等人走之后,负责分发银钱的官兵来到萧驯身边道:“将军,发放银钱和抚恤金把我们葱长安带来的金银全都要用光了。”
坐在屋子中的萧驯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一边笑着道:“小皇帝怕是要心疼。”
“不过没关系,我会全部给他补回去。”说完,萧驯便用手中的长剑指向江汉郡的郡城——汉陵城。
今日小皇帝所用出去的钱财,他会十倍百倍地从镇南王及其残党手中收回。
“走!”
话音落下,萧驯起身带着自己数千铁骑直奔江汉郡郡城而去。
萧驯这一路来行路极其隐蔽,即便先攻打了看守森严的矿场也未曾暴露自己的行踪,在大雨将息之后更是飞速地奔向郡城,他要在今夜奇袭汉陵城!
夜色已至,萧驯猫在山林之中摸清了汉陵城守卫的换防规律之后,直接带着人用飞爪登上城墙。
“有……”
城楼之上的守卫还未曾说出“敌袭”二字,对方便被萧驯一剑毙命,他身后随他一起奇袭的士兵也在他们发出动静之前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对方。
萧驯看着倒了一地的尸体语气轻蔑道:“一群酒囊饭袋。”
说罢,萧驯转身便带着身后众人前去开城门。
午夜时分,大雨忽至,汉陵城破,萧驯所率铁骑攻入汉陵城中,一时之间杀声震天。
当萧驯身后的铁骑喊出“镇南王谋反已经在长安伏诛”时,原本还有能力抵抗的镇南王私兵直接丢盔弃甲,毫无一战之力。
到天明时分,镇南王的残部被萧驯所率铁骑尽数捉拿,有一个倒是抢了马车准备带着家眷逃出城,但是却被萧驯一箭射杀!
没有被姬昭特意关照过镇南王残部,萧驯可不会好好对待,他们喊的冤,他一个字都不想听,拖出去直接杀了,到地下去喊给被他们害死的人听吧。
至于这些人的家眷,要么发配去做苦役,要么一条白绫赐死。
不过短短几日,萧驯嗜杀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汉陵城。当地豪强怕得要死,生怕自家被萧驯查出来与镇南王有关系,而江汉郡的百姓却是纷纷为萧驯叫屈。
“萧小将军是陛下派来救我们的救星!若非萧小将军,我们几个早就死在矿洞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