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向前顺水推舟。
过得顺风顺水。
时间推敲和考验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牢固程度。
稳定的亲情。
坚硬的友情。
这些自然不需要再去等待时间的考验或验证, 他们早已在岁月的长河里找到了彼此之间的平衡点,甘愿为彼此守候,不离不弃。
而闯进她生活里不久的那个人。
他们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 工作助理的实质关系, 生活助理的进退权衡后,进入了稳定的暧昧期。
如今,这段稳定的暧昧期也走到了肿胀的鼓包期。
萌芽的爱情,他似乎开始自行寻找, 期待一个爆发性的突破口,从此迸发出前进和改变的力量。
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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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第三个工作日。
澜城淅淅沥沥下过一场春雨。
整个西山园林笼罩在烟雨朦胧之中,成为了摄影师镜头之下的水墨烟雨代表作品, 荣登热搜榜。
引发了一些网友的讨论。
【什么家庭啊, 拥有那么大一片私人园林。】
【不敢想象, 要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将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小女孩啊。】
【那是你没见过西山的雪, 那才真叫一个惊绝。】
【春秋看烟雨,夏摇船浆戏水乡, 冬赏琼花雪, 什么样的家庭,一年四季都住在离澜城所有美色最近的地方啊。】
【我要是能住在这里,我能住到死。】
【死?】
【死都不搬家。^o^】
……
时汐集团现代化的建筑被雨水洗刷清澈。
偌大的会议厅,董事会进行到了尾声,时文奎董事长坐在后排摸鱼, 看到网友们关于西山的讨论。
他笑眯眯的。
死都不搬家啊?
那怎么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幸福小女孩,搬出去挺久了呢?
他和高博, 每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真没劲。
两看生厌。
于是, 董事会结束。
时汐集团的总裁就被董事长留了一下。
“小时总,你留下。”
他在公司,习惯和别人同样称呼她。
两个人坐在会客厅里喝茶。
时文奎问时舒:“怎么样?”
“您指哪方面?”
他既然已经把企业完全交给她了。
自然对她经营企业的状况没多少关心,他也不是想问她刚才董事会上的决议,他感兴趣的当然是,她过得怎么样。
正应了那句话,他并不关心她飞得高不高,他只关心她飞得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时文奎:“我指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甚至用了网络上的比喻,现学现用:“快乐的小女孩从快乐的西山搬出去独居,感觉怎么样?还快乐吗?”
什么快乐的小女孩?
时舒无语:“我这个年纪……”
算什么小女孩?
时文奎嫌弃地拧眉:“5g时代了,你这个总裁,就不能上上网,冲冲浪,紧跟上时代潮流?年纪轻轻,活得还不如我一把年纪。”
明白他打趣的目的之后,时舒“啊”了一声。
“其实……”时舒点头,也不再卖关子:“还不错。”
听她这么说,时文奎又进一步试探:“差点火候?”
时舒轻呷了口茶,道得模棱两可:“也许。”
时文奎放下茶碗:“你替我去趟长榆。”
等着他继续追问的时舒:“……嗯?”
“您不觉得您的思维过于跳跃了吗?”
“老人家和小女孩是一样的,行为举止,都是会令人捉摸不透的。”
时舒:“……”
怎么都觉得,他话中有话。
两人说起正事儿。
时文奎说,他有个老朋友联系他,关于“长榆公路沿线的充电桩铺设方案”,那位老朋友,冯彤,她有一些资源和人脉,想跟他见面聊一聊。
这事儿对公走,走的是于公的方案。
但既然私底下联系了他,那他也得卖冯彤这个人情。
“什么性质?”
“私人住宅和商业建筑。”
时舒应下:“嗯,好。”
“我有一些不舒服。”时文奎按着眉心,此地无银地补充句:“所以,我才让你替我去的。”
她去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他这话意图明显地在求关心。
时舒真以为他有哪儿不舒服:“您哪里不舒服?”
“问过赵医生了吗?他怎么说?”
“我心里不舒服。”时文奎很快说:“赵东言建议我再观察几天看看。”
时舒皱眉:“他怎么回事?耽误了病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