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上腺素失控地飙升,宋漾呼吸乱了频率,空气逐渐稀薄,他喘不上气,很快抵达窒息的临界点,近乎在对方汹涌的吻中溺毙。
不行,老子嘴皮子都要擦出火星子了……
对方肺活量强得可怕,温柔的厮磨后食髓知味,更用力地攥紧掌心里的后脑勺,得寸进尺一般卷入他口中更湿热的境地。
良久过后,纪听才放过宋漾已经麻木的嘴唇,转而凑到他脖颈间,贴紧他耳朵和颈侧绞缠吮舐。
宋漾无力地伏在纪听肩头喘气,在一阵凌乱中意识到自己的羽绒服已经堪堪挂在臂弯,寒风袭来他却感知不到冷,整个人在漫天飘雪中快要沸腾。
他身体使不上劲,腿也软了,伸手勾住纪听脖子才不至于跌下去。
这个动作给了纪听迎合的错觉,纪听得到恩准似的把他搂得更用力,心安理得地埋头继续亲他,如同燎原野火般侵蚀着他脖颈处的每寸肌肤。
眼看着外套要掉落,身上的毛衣也被拉扯变形,领口大开,冷风一股一股灌进胸膛,宋漾警铃大作,想推开身上的人,却被挤压在逼仄空间里,双手愈发脱力。
这时,宋漾眼前闪过一束白光,他眯眼,那光摇晃几下又很快消失,随即是一阵逐渐离远的脚步声。
应该是被路人撞见了……
天杀的狗贼发什么疯,这可是在操场啊!
宋漾在心中痛苦哀嚎,没心思管什么路人了,顿觉颈部泛起一阵疼痛。
“嗯……”他浑身一激灵,羞愤不已地伏在纪听肩头,故意放软了声音求饶,试图唤醒对方的良知,“lis哥哥……可以了……”
纪听动作顿住,怔愣抬起头,抚过宋漾下巴时糊了一掌心的泪,似乎是惊诧,他僵硬了好几秒。
宋漾哽咽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争气地哭了,又趁机逃离桎梏,使尽全身力气往纪听脸上抽了一耳光。
他嗓音带着沉闷哭腔,一边急喘一边骂道:“贱男人……哈啊……草你爹,草你妈,草你三姑,草你二舅,草你奶奶,草你大爷……哈……草你十八代祖宗!”
清脆的巴掌声让纪听清醒过来,同时,在纪听松开后,宋漾失去唯一支撑点,身体猝然失重,一屁股摔坐到了绿茵场上。
“额啊……”宋漾被摔疼了,埋头可怜兮兮地抽泣了几下。
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一点人影,他艰难抬头,在泪眼朦胧中捕捉到对方的轮廓,至少一八五的身高,仰视过去有着强大压迫感,在宋漾看来像是撒旦降世。
没等宋漾开口,对方旋即转身,逃也似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宋漾想起身去追,奈何受惊过度,腿软得站不起来,坐在地面懵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
舌头麻得没有知觉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癫子!我杀你全家!
心里是这样想,手却丝毫没力气,眼泪也控制不住掉下来。
宋漾你个没用的蠢货,竟然手无缚鸡之力地被占尽便宜,叫你傻乎乎地来赴约,初吻没了!被男人啃了!你不干净了!
他闷头哽咽半晌,很快调整好情绪,连忙把外套穿好,蓄力从地上爬起,顺手捡起地上的花,猛砸到跑道旁的垃圾桶里。
他把眼泪一抹,火气汹汹捏着拳头出了田径场,提刀砍人似的,抄近路往学校大门快步走去。
c大进出校门须刷脸或者扫码,而通行码只有校内人员才有权申请。
他不给lis通行码,那狗东西是出不去的,估计现在正堵在门口。
“不敢见我,却敢这样欺负我?我宋漾那么好欺负?”宋漾气得没把后槽牙咬碎,“想逃?先把头盖骨留下!”
老子今天必须看到你这浪荡公子哥的真面目,顺手押到校门口保安亭,把这天杀的流氓斩首示众!
纪听仓皇跑出运动场,额头覆满了汗,衣服乱糟糟的,形态狼狈,却不料在出口处碰到了熟人。
对方是学校艺术团的,看到他后礼貌地打招呼:“诶,纪会长?刚跑完步?”
纪听压低了唇角,又回到了那副淡漠的学生会会长模样,正色道:“嗯。”
他不敢久留,匆匆道别后行至安全区域,靠着墙喘了几口气。
微肿的嘴唇还在发热,他双唇轻抿了一下,齿间还带着对方津液的残味。
糟了……一不小心就失控了,怪只怪老婆太诱人,谁能忍得住啊。
冷静了好几分钟,纪听掏出手机切了大号,在寝室群里发消息:
【t:我好像搞砸了…】
【阮源:你被甩了??】
【陆随安:弟弟接受不了真相?】
【t:不是,我把他强吻了。】
【阮源:?】
【陆随安:?】
【t:还亲哭了。】
【阮源:??】
【陆随安:??】
【t:但是他好甜,一亲就软了,懵得连反抗都不知道,还装乖跟我求饶,真的很可爱,更喜欢了。】
【阮源:???】
【陆随安:???】
【t:别扣问号,我知道有点变态,所以现在怎么办,该怎么哄啊。】
宋漾在校门口守株待兔了一个小时,零零散散的路人都是刷脸进出,始终没见到那个风流浪子的身影。
意识到对方可能在他来之前就出去了,于是他去问了门卫大哥,大哥却说没印象,也没人叫他开过门。
眼瞅着十一点了,校门即将关闭,雪天又冷得刺骨,宋漾没辙,只能垂丧着脑袋出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