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姑姑

关灯
护眼
他人,即地狱
书签 书首页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L''''enfer,c''''estlesautres.

我很不喜欢跟别人对上目光。

也不晓得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忘了是怎样的契机,印象中至少在国中时,就因为没有好好看着老师的眼睛说话,而在下课後被叫去训话了好几次。

好在,历经几次之後,老师们大多也习惯、不再为难我;因为我还算是乖巧听话的学生,唯独在「不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这一点上不够礼貌──而他们把我的这种表现解释为「内向」。

「抬头挺x,自信一点。」

当年的导师时常如此叮咛总是把目光落在对方x线以下的我:

「总是低着头,看不到你的表情,其他人就很容易误会你。而且对颈椎也不好。」

她知道我在班上与其他同学格格不入。

不至於到被霸凌,但就是任何分组活动时,三十一名学生的班级就是会落下我一个没有伴。

在校的那三年期间我也不晓得吐嘈过多少回:班级人数不是双数也就罢了,居然还是质数,用怎样的人数为基准分组都不可能平均分配。

显然校长或是学务主任的数学不太好,大概只有在计较有多少应届毕业生考上高中名校跟计算学生参赛带回来的奖牌数时才会想起加减乘除。

而且明明学生是自己报名参加的b赛,没出一分力甚至一毛钱交通费的校方还会忝不知耻地在校门口前拉起红布条。譬如,在我自己报名并拿到县内的T育b赛项目第二名时。

──毕竟,只要是在籍学生,学生的任何行为都归属於学校。无论是为校争光,还是惹事生非,没有人会去在意「学生本人」,只会问「是哪一个学校的?」

在进入校园的时候,「我」的存在就已经被置换成了「我们○○国中的学生」。

其他人都不再认识「我」,而是根据我身上的制服先认识到「我是○○国中的」。

然後它们再根据自己对我们学校的认识,对甚至还没有开口自我介绍的我,便已经先标上了评价。

「你得尝试抬头挺x,看着别人的眼睛,这样对方才觉得你有自信。」导师如是说。

但那真的是「我的自信」,抑或是「在这所学校藉由属於校内一份子的我,T现出这所学校的自信」?

总之,我後来慢慢习惯可以抬头挺x;纵使我知道,身T发育相对较好的我一但挺起x膛,那两坨挂在肋骨外恣意生长的脂肪就会引来许多男X的注目。

大多数同龄的nV生习惯驼着背,理由也无非就是这样目光:好奇、惊疑、未知、猥琐……或,只是基於不用通过大脑思考的生物本能,自然而然且理所应当地凝视我们发育中的rUfanG。

但可以说是因为这样的契机?当我知道对方的目光不在我的双眼时,我反而可以直视他们的脸;麻烦的是,面对同X或极少数不把目光放在我身T上的男同学时,我依然习惯X地把眼睛聚焦在对方的耳朵,要不就是看向对方的侧後方。

「也许是斜视吧。要不要找父母带你去眼科检查一下?」

我相信导师是不经意地脱口说出这句话。因为她很清楚我的家庭状况。要不,这麽多学生当中她凭什麽对我特别关照?

我没有父母。

当然我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且他们俩人也都活得好好的──大概吧。

只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另一个则从来没见过我。

如果对某个人事物,我们既看不见、m0不着、听不到,那麽它即是不存在。譬如鬼神。

又哪怕即使是真实存在,像是生活在地球的另一端的某一个人,他有自己的家庭、朋友、社交圈、名望甚至可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然而对没有任何渠道认识他的我们而言,他在我们的认知中仍然是不存在。

广义地说,我们甚至可以怀疑月球根本没有另外一面:因为我们只会看到月球面向地球的这一面。

也许国中时期的我,虽然不明白这些直到在哲学系的课堂上才学到的道理,但已经下意识地身T力行了:

──只要不看着对方,那麽对方在我的世界中就是不存在的。

我们的存在都必须立基在别人的视野、别人的认识与思维中。同样的,只要没人见到「我」,「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正如月球的另一面。

我不存在。因为它们只会看到一个乖巧听话的学生,一位出身於不幸家庭的少nV,一对rUfanG。

同理,我没有父母。

我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

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任何人看得见「我」。

不过,只要有一个人看见「我」,我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就不会消失。

书签 书首页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GL】只对你深吻 心镜,大作战。 酩酊夜未眠(NPH) 连安大饭店(民国NP) 死神黑线 狄达摩II 伪装面具 彼岸境界 可不可以,你喜欢的是我(男生日记) 与你就算下雨,我心仍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