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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行宿舍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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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之2~狮仔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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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仔尾格言──

欸~你们不觉得今天国文课讲的竹炉汤沸火初红就是在说我们吗?好b这盆麻辣火锅,年轻就是要辛红够呛、敢拚敢冲!

回忆往事,令心情颇为轻松自在,我刻意从二楼的「喜鹊桥」走出力行宿舍。桥上有男有nV,一如往常地说说笑笑,我站在新中北路的上方,闭上眼睛,重新描绘记忆中的街景──

右手边第一个路口往右转便是通往「中原至尊」的捷径(那是我大学毕业前最常跑去串门子的地方),交叉路口有间OK便利超商,门口那摊咸sUJ的炸花枝丸和甜不辣是我力行初T验的宵夜,暖h的灯光、恰到好处的胡椒盐,一念及此,我这蠢笨的大脑居然受骗上当地分泌出毫无用武之地的口水。

再往前走就是唐老鸭牛排,当时的中坜有三宝:牛排、保龄球、槟榔西施,「140点115」独占最後一项,而咱们CYCU得到另两项;牛J双拼只要90~100元超划算,保龄球更夸张,不但24小时营业,晚上10点到隔天早上8点,一局只要10元、买5局还送1局,保证打到手断掉!唐老鸭隔壁的隔壁有一间皇冠,寻秦记和无数的港漫就是在那边K完的。

往喜鹊桥的左手边看去,除了不倒翁牛排外,它斜对面还有一家美而美,当时几乎每天中午都往那边跑,原因很肤浅,因为店里有位叫做姿伶的工读生,她是夜间部工工系的,有着陈慧琳的脸蛋、林熙蕾的身材,嗯~属於火辣型,身材好到令我一坐下来就是点杯大冰N退火先…(不好意思~本人思想就这麽直白)

美而美的老板到底大了我几岁,没多久就察觉我的消费动机并不单纯,而为了旗下员工与老主顾的幸福着想,在提供可靠资讯的同时,还制造了不少机会给我和其他室友,可惜咱316寝身负口琴魔咒的原罪,个个命犯天煞孤星,在历经四个月的前仆後继,被接连打枪了整整两轮後纷纷退出,只剩脸皮最厚的两位勉强维持着本寝的尊严。而在经历N+1次的失败後,狮仔尾和我双双收到姿伶同学正式递出来的好人卡:「你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适合。」

其实整个过程我并不是那麽在意,毕竟火辣型的正妹就是纯欣赏,并非本人的罩门Six,尤其到了中後段,多多少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和一种莫名的赎罪感。

狮仔尾就读板中时原本有个可Ai的nV友,但中坜到淡水的距离禁不起对方直属学长近水楼台的猛烈追求,在他搬进力行宿舍後不到三个月,跟他提了分手。原本我想透过自己被姿伶同学残忍拒绝的事实来激发室友的求生意志,未料隔天狮仔尾就拍着我的肩膀,很黯然、很xia0huN地说:「室长,交给你处理吧…我不行了。」

因此,当我隔天中午依旧准时出现在美而美门口时,店长老哥和姿伶同学像是看到九命怪猫似地张大嘴盯着我瞧。相较之下,神态反而颇为从容的老主顾说:「我还是点老样子…光天化日你们看到鬼啦?」

店长老哥:「姿伶和我才刚打赌,但是赌不成,因为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再来了说~」

脸皮有够厚的人搔了搔头、笑笑不说话。

等了一会,身材火辣的姿伶把我要的香辣J腿堡(不加洋葱、沙拉多更多)和大冰N放在我桌上後,便坐了下来和我一桌之隔面对面:「Si缠烂打这招对我没用,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再度搔了搔头笑着对她说:「既然已经和美nV失之交臂,就更不能错过美食了,你说是吧?」

姿伶爽朗地笑了出来,对她老板说:「店长~他好诚实喔,今天这顿我请。」往後,她成了咱316寝的御用参谋军师、恋Ai顾问,出谋划策惠我等良多,尽管一次都没成功过。

这间美而美在我大二下时消失。店长娶了一位越南的美娇娘,打算搬回花莲老家自己开店,营业的最後一天,夫妻俩还约我跟姿伶打烊後去市区的新明牛r0U面一起吃惜别宴呢!

※※※※※

该谈谈狮仔尾了。

他是第二位搬进力行316的住客,本名施子纬,被庄不全用台语念成「狮仔尾」,他第一个反应很妙,居然是:「要也是狮子头吧!你们吃过正宗道地的红烧狮子头吗?」他个头和我差不多,也是中等身材,眼镜戴起来像是年轻版的篮球主播傅达仁,而拿下眼镜又像是太过热情的bAng球主播徐展元,虽然他本人两项运动都不怎麽样,但咬字清晰、妙语如珠的冷面笑匠确实非他莫属。他选了右侧离门最远的床位,每天晚上与我四目相对、深情对望。

这位狮仔尾超Ai火锅,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他老兄天天都有吃火锅的理由;但却不幸住进电压不稳、经常跳电的力行宿舍。因此,在那一年里,男生宿舍跳电频率大幅增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间,总是能听到领先舍监一步的狮吼:「g!到底是哪一间又在偷煮火锅啦?」──而做贼的人往往第一个喊捉贼,真是要不得。

狮仔尾在我住进316的第三天傍晚搬进来的,最先引起我注意的除了他名字的谐音外,就是他的行李了。我们俩都把成功岭大专集训的军绿sE大背包物尽其用.不过我主要是拿来装书籍,而他则是大相迳庭,由於印象太过深刻的缘故,至今我仍清楚记得其内容物至少如下:电磁炉一个、大汤锅一个、小锅两个、电汤匙一支、电茶壶一个、沙茶酱、胡椒粉、番茄酱、康宝J汤块、两颗柠檬、半瓶米酒、瓶瓶罐罐哩哩叩叩…最後,居然还用保鲜膜包着一根葱!

才一个照面,这小子便公然挑战我身为室长的威信,对於起码违反了三条以上住宿公约的偏差行为,我不得不对此提出纠正;他则报以「我明白、我明白」的笑容眯着眼微微点头,一边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兴高采烈地回覆我:「太bAng了!看来寝室长是位正直且不可多得的忠义之士,我觉得我们一定处得来,为了庆祝我们的相遇,没有什麽b泡菜牛r0U锅更适合的了!」

只见他双手熟练地C作着,同时将手中OK超商的提袋放在我面前,请我帮他把食材拿出来,等我回过神来,冒着热气的「力行第一锅」已然咕嘟咕嘟地飘出诱人的气味呈现在眼前,而此时饥肠辘辘的正直忠义之士,能够做的就是把寝室的门确实锁上,并用尽可能地塞住门缝了。(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哪)

时值八月,住宿生大都尚未返校,因此力行宿舍毫不吝啬地提供稳定电源给这小小的犯罪party。话题很快就聊开了,有别於前两晚的寂寥,围炉的氛围似乎总能让人互诉心事;我将大学必修三学分的理论提了出来,他则得意地告诉我,自己已经领先群l一个马身,因为他有位考上淡江大学的nV友,在我好奇的眼神暗示之下,他翻开皮夹,把他们小俩口的合照show给我看,又随口提了几件交往的趣事,让我既羡慕又嫉妒。

往後的每个夜晚,只要看到他拿着电话卡走出寝室,就知道他大概一时三刻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否刻意安排,三不五时他nV朋友还会打到寝室里面(寝室电话无法拨外线),因此便可听到他老兄和电话另一端的nV生情话绵绵。然而,电话被设定为5分钟会自动挂断(跟几年後某电信业者推出的「哈啦900」一样),所以寝室内的单身成员会在nV生再次打来的间隔里,无所不用其极地表达内心的哀怨,并痛斥某对旁若无人、不知羞耻的狗男nV。而这些指责狮仔尾都能将其转化为Ai情火锅的特调沾酱,嘻皮笑脸地照单全收,大夥儿也拿他没皮条。

──於是大家开始想方设法地整他,而这些利用电话来整人取乐的馊主意,绝大多数出自喇叭峰的手笔。

有一次,狮仔尾讲得实在太r0U麻、太不知检点:「…我知道啦~你是我的小宝贝,我也很想你啊~我当然Ai你Ai你…永远都Ai你…对啊!我在寝室啊,我室友喔~不会啦,他们不会介意的啦…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能够好到让别人嫉妒,那也是种幸福不是吗?」

大家实在受不了这种不间断的甜蜜轰炸,我一使眼sE,喇叭峰立时会意,一声嘤咛贴在狮仔尾身上,故意在他话筒旁嗲着嗓子用南部腔的台语说:「阿纬啊,恁系尬谁共架固逆啊?人家等你洗澎澎A~~妹妹慾火焚身了啦!」狮仔尾飞快地推开这个温香软玉,简单交代几句,电话一挂、抄起电话卡在大夥儿一片轰笑声中逃离寝室。

恶整的结果换来短暂的耳根清静,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吧,当时狮仔尾正在洗澡,情话专线提早打来,被刚进寝室的「宵夜值日生」小法克接个正着──

「喂~316,谁要找?」

「施子纬喔…」看了一下其他人,明显收到整人剧场开麦拉的信号,便即兴发挥。当下一捏鼻子便说:「呃~我就是…」

「声音?喔~我感冒,所以听来怪怪…」

「我为情伤风、为Ai感冒~YUKI不是有唱那个…法克,怎麽熊熊忘了,啊对,Ai就像一场重感冒的啦…」

「没有啦,没有没有…我哪可能骂你~你会自责喔?快快别这麽说,你跟这没有关系啊…我们怎麽会有啥关系咧?」

「因为…因为……」瞥眼见到打着赤膊、披着浴巾的正牌男友已推门而入。

「因为我和室友已经互相Ai上,我们已经有了Ai的…」还来不及讲完话筒已被狮仔尾一把抢过,赶紧解释再解释…

「刚刚是我室友在开玩笑…哈啾~~」入秋的十月已经微凉。

「没事啦,就很想你啊,为情伤风为Ai感冒嘛…什麽?这句我刚刚已经讲过了?」想必周围的爆笑声已经顺着电话线窜到淡水那边去了。

「没有啦,我没有把我们的事当笑话…哈啾哈啾~~」坐门边的土拨鼠还故意把寝室的电风扇开到最大。

「我还没穿衣服…哈啾~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很守规矩,没有不正经,哈啾~是他们不正经,我等一下再打给你。」

想当然耳,狮仔尾兴师问罪的抗议又再度被一片笑声驳回。

大夥儿又耳根清静了差不多一个月,然後下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话筒恰好被我接了起来,当时期中考刚考完,大家正在讨论要去好乐迪唱歌的事情,知道这个时间来电的八成又是狮仔尾甜Si人不偿命的糖尿病专线,因此全都静了下来,喇叭峰朝身边的兹巴威一挑眉,想必这两位已经开始构思整人新玩法。

电话那头传来令人浑身sU软的nV声:「请问施子纬在吗?」我说:「他现在人刚好不在寝室,等一下他回来我再请他回电。」未料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下,依旧甜美的声音却隐隐挟带着11月中旬透出的冷意,流泻出令人不安的讯息:「不用了,请你帮我转告他,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会再找时间跟他说。」

我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的是一支口琴,因此刻不容缓,立即说:「同学,我是316的寝室长,你跟子纬…你们还好吗?是不是有什麽误会或是需要帮忙的?」室友们的耳朵这下全竖了起来。

那nV生又沉默一阵子,终於出声:「……不用了,我晚一点再拨,谢谢。」在电话被挂断前,我好像还听见了一声啜泣。

大夥儿面面相觑,我摇了摇头、一个苦笑,都是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有些事情不用追问,就知道怎麽一回事了。而就在同一时间,狮仔尾提着一小袋火锅料走进寝室。

大家立即假装一如往常地各自动作,看着他笑着跟每个人啦咧几句、边哼着歌、边将汤锅和电磁炉从衣柜里搬出来,然後装水、倒水、cHa电、将食材一包一包剪开、自得其乐地搅拌着蛋h和沙茶酱…

由於其他人的眼角时不时地向我这边瞄过来,我突然好希望接到电话的不是我,更希望今晚电话不要再响,我想其他人一定也这样想吧!就在狮仔尾涮下第一片羊r0U时,电话响了起来,狮仔尾立刻将r0U片和筷子放了下来。

离电话最近的新生顺势接起,所有人注意力的触角都延伸了过去,只见他白净俊秀的脸微微一蹙,便道:「有啦有啦~我有按时服用你寄来的美国仙丹和铁牛运功散,我会吃得b牛还壮,你放心啦!」挂断电话後跟大家补充一句:「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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