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过……今天除了你们,我还要再接个人。”
常一念目光又看向了出站口,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有些担心,刚刚的愤怒和激动情绪完全消失不见了。
“接、接谁啊爸?”常空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着刚刚被常一念反过来的接机牌。
他愣了一下,缓缓念出一个名字。
“常有。”
“嗯,常有,你堂哥。”常一念点点头,“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带你、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去海南一钟大伯家玩儿的时候吗?”
常空又眨眨眼,显然是没什么印象了。
常一念失笑:“也是,那会儿你刚三四岁,也记不住什么事儿。”
老常家这一辈有两个孩子,常空大爷爷家的老大常一钟,自己亲爷爷家生了老二常一念,两人取“钟念”一词“偏爱、思念”的意思。
两人一武一文,常一钟高中毕业就去广深当了兵,转业后便和几个战友一起去了海南做起了买卖,直爽的性子让他结交了不少老板,公司也蒸蒸日上,如今在南方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找了个海南的媳妇儿,顺带着也就在那里定了下来,并早在常空上小学之前就把大爷爷和奶奶接了过去养老。
而常一念则选择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大学毕业之后考了市里银行的事业编制,周末空了带着妻子儿子回家看看老人,倒也过得快活自在。
徐家只有***一个,一脉单传;蒋晴晴家则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姑姑,还在自己小的时候就嫁到了英国去,不常回来,多数时候在电话和视频里见一见。
也因此,这一辈儿里,常一念、***,还有蒋晴晴的父亲蒋韬三个最为要好。
“大、大伯今天也……也来?”常空虽然不记得自己与这大伯见过面,但还是知道自己老爹从小有个大哥的。
“光你堂哥来。”常一念摇摇头,又问道,“不过你是真不记得了吗?在海南的时候你可是他不折不扣的跟屁虫。后来我们要走的时候,你还抱着小有的大腿哭了好久,抹了人家一身的鼻涕。”
常空咽了口唾沫,大脑对这个“堂哥”的记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小时候玩儿得再好,时隔了十多年,现在也是妥妥的陌生人。
至于哭了人家一身鼻涕的事情……这也太社死了吧?!
还没见到这位“堂哥”人影,常空就已经开始尴尬起来了。
“小有今年刚刚硕士毕业,念博士之前正好来我们这边实习一段时间。”常一念看向常空三人,“刚好,在你们学校。”
徐万里瞪大眼睛:“我们学校?常空堂哥要……当老师?”
常一念摇摇头:“好像不是,我听说是小有的导师联系的本地学校,让他来做一个教研员还是什么顾问来锻炼一下,还得回去的。”
“人家现在是正经东途师范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了,研究历史的,据你大伯说好像还跟他导师一起出了什么大论文。这孩子,真不容易啊……”
常空疑惑起来:“额……博士难道不都是要写好多篇论文的么?”
常一念叹了口气:“你哥在中学的一次意外中双目失明了。就是这样他还考上了我们东途市最好的师范院校呢!跟你哥学着点儿!”
常空低下头去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没吱声,家长们总是很爱用这种口吻说话。
等会儿?
常空发现了一个细节,他猛地抬头看向常一念:“我哥他失……失明了?”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对啊,有绿色通道,这会儿按理说肯定应该出来了啊……”常一念点点头,眉眼间的焦虑更甚,他看向常空和徐万里,“你们俩要么进去接()
一下?”
“诶,来了来了,我看见了他!”常一念终于放心下来,举着接机牌大声喊着,“小有!这里!二叔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