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朝臣们现在就在宫里头,就在太极宫宫门外。陛下一意孤行,一口气砍了七八个臣子的头。哎……”
说完,他一口闷了一杯酒,心情郁闷得不行。
“老皇帝到底想做什么?”陈观楼问道。
“废太子!”
齐无休一声哀叹,表情麻木,眼神绝望地令()
人想哭。
“再耗下去,我担心太子一党的人能被陛下杀光。”他悲痛地说道,不忍直视。这差当得身心俱疲,却又无能为力。
“何至于如此?太子殿下难道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非要废掉?”
“我不知道。很多内情,我也只听说了只言片语。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估计永远都不可能大白于天下。”
齐无休睡着了,睡梦中还皱着眉头。
陈观楼望着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就在黎明前的黑暗,他犹如一只蝙蝠,悄无声息的来到皇宫外围,蹲在房顶上,不敢动弹。
他感受不到一丝半毫宗师的气息,但他确定,宫里头不止一个宗师。齐无休明确告诉他,东宫就有宗师,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危。东宫外也有宗师,负责看守太子。老皇帝身边肯定也有宗师。
老皇帝那么怕死的一个人,没有宗师在身边守着,心中难安。
他朝太极宫方向望去,那边跪了不下百个文武百官,都在恳请老皇帝收回成命,不要执迷不悟。看样子,效果很烂,适得其反。因为,他闻到了从太极宫方向传来的尸臭味。
臣子被砍了头,尸体却没有处理,就大喇喇的摆放在太极宫门外,震慑群臣。的确有臣子受不了那个场面,当场昏死过去,默默退出了这场逼宫行动。
“好看吗?”
一道清亮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陈观楼只觉汗毛倒竖,额头冷汗就跟瀑布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宗师!
他果然不该来皇宫,他果然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人无声无息就到了身边,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心跳如雷,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咽喉似生锈的金属一般嘎吱嘎吱,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感觉很悲!”
“悲?是啊,的确很悲!却又无能为力。”
声音飘忽不定,前一秒还在身后,下一秒又仿佛在头顶。
陈观楼维持着僵硬的身姿,此刻,他是真的不敢动弹。纵然汗水如同大雨落下,眉头瘙痒得很,他也不敢伸手擦拭。
“你很紧张?”
“晚辈冲动,冲撞了前辈,内心恐惧不安。”
“怕我杀你?”
“是!”
“你倒是坦诚。你这人,好生奇怪,莫非有奇遇,还是修炼功法特殊?不像是隐脉。”
陈观楼如临大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到来。
“你如此紧张,是在恐惧本座会觊觎你的功法吗?荒谬!”语气陡然变得严厉,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粘稠,似有实质,令人呼吸不畅。
陈观楼飞快说道:“非也!晚辈是怕自己说错话,触怒前辈。”
“你倒是有急智。”
“前辈谬赞!”
陈观楼大汗淋漓,额前瓦片上已经多出了一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