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后勤做了统计,按照现在的人口,粮食至少能支撑半年。”
钱富贵来到陈观楼身边汇报情况。
会已经开完,大家都达成了共识。关门闭户,不当差的狱卒自求多福,排班执勤,每天按人头定量供给伙食,犯人的伙食从一天两顿减为一天一顿,饿不死就成。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还要想办法打听清楚外面的情况,想办法同隔壁诏狱沟通。诏狱的消息应该比天牢更灵通。还要想办法联系刑部。
乱糟糟的。
轰!
一声炮响,仿佛就在耳边。
原本还怀揣着侥幸心理,认为陈观楼夸大其词的人,此刻纷纷傻眼。京城里开炮,京城竟然开炮。
几十年,不,至少百年没见过甚至没听过这类事情。
太吓人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有人造反了吗?
炮声一响接着一响。
原本很冷清的天牢外大街上,跑过一队队的官兵,个个满身煞气,血染衣衫。
官兵们砸门,一道门一道门的砸。
狱卒们死死抵着大门,一个个全都感到后怕。谢天谢地,感谢陈狱吏英明领导,及时下令关闭了天牢大门,组织起大家。
否则,这帮官兵冲杀进来,不知会死多少人。
砸不开门,官兵们就去砸下一道大门,一道门一道门的砸。
终于砸开了一道,转眼就传来了惨呼声,救命声,怒骂声。
陈观楼和众狱吏站在跑楼上,居高望远,每个人都是一张透着后怕的脸。
许富贵哆嗦着问道:“这是哪里的兵,你们谁认得?”
“好像是京营?”
“神武营?”“分明是位于海门的神器营!”
“海门离京城多远?”
“怎么着也有小二百里。”
“这么远的距离来到京城,事先没点动静。周围的驻军就眼睁睁看着神器营耀武扬威进京?”
太不可思议。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天子脚下,怎么可能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近万官兵调动,中途就没遇到半点阻碍,守城门那帮人事先就没得到消息,竟然把人给放了进来。
太荒谬!
这还是圣人临朝的太平盛世吗?
怕是乱世都没这么荒唐吧。
“别猜了。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有人造反!”陈观楼一锤定音,“这是一场里应外合有组织有预谋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