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我感觉现在就像是有人架着一把刀在我的脖子上,写不出来就要给我咔嚓了。”顾言生无可恋地解释道。
“噗嗤。”女孩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
“学长,这不至于吧,我相信他们只是太热情了,说不定就是单纯地想留咱们多玩一顿时间。”
“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这里的风土人情,基本上哪里都很热情好客,再加上条件确实差了点,所以在委托别人帮忙的时候难免会有点底气不足,就想着尽可能地让对方感受到善意和诚意,我觉得学长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我相信这样一首歌对学长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沈婧雯显得对顾言很有信心道。
顾言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躺椅上翻身站了起来,随后伸了一个懒腰。
“那要是两个月写不出来,三个月写不出来,半年写不出来呢?我也不是写什么歌都快,尤其是一首完整的歌曲,填词谱曲都需要花大量的时间。”
“在这一直白吃,白喝,白住总不是一个事啊。而且,这里连一件趁手的乐器都没有。”
顾言属实是感觉心有点乱了。
看着顾言这样一副稍稍有些自责的神态,沈婧雯也感觉有点不好受。
她甚至能体会到身处其中的压力和无奈,尽管,她是南云土生土长的儿女,而且顾言如果真能写出优秀的歌曲会极大地有利于她的家乡旅游业发展,她也“很自私”地不希望看到后者这会儿如此地难受。
艺术家就该是放荡不羁的,拥抱自由的,被套上枷锁的艺术家肯定是写不出有灵魂的作品的。
“学长,不想了,先去吃饭吧,咱们也没必要硬把生物钟调整到跟这里的人一样,毕竟咱们只是临时呆在这里。”
“唉,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养膘还是养膘,我这两天小肚腩都快出来了。”顾言有些无奈道。
“行啦,跟女孩子一块吃饭的时候不要提身材的问题,这样会让我也没胃口的好不好。”
“学长,你喜欢葫芦丝这个乐器吗?我小时候还学过挺长一段时间呢,正好娟娟买了一个,需要我给你来一段异域风情的旋律催动一下灵感吗………………”
沈婧雯娇嗔之余又想办法献宝道,只见其灵动的脚步可以推测,脚踝的()
扭伤大抵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
“葫芦丝?你不是说打小学的小提琴吗?”
“小提琴是吃饭的手艺,葫芦丝是爱好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沈婧雯说的葫芦丝表演吸引了好奇心还是咋地,总之两人的一顿晚餐吃得那是相当简单,速度也很快。
只是当沈婧雯借了萧美娟的葫芦丝和顾言返回天台的时候,四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高耸的玉龙雪山在不远处也只剩下个朦胧的影子。
而且一同过来的也不光只有两人了,另外几人都赶来凑起来热闹,这倒是让面对这种场景的沈婧雯有了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不过为了做一位言出必行的好女孩,这个时候也不能退却了。
在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注视下,很快一首断断续续的乐曲就从葫芦丝里的发音孔里传了出来,并且感觉后者的演奏越来越熟练。
顾言一听就知道,这是一首在葫芦丝学习阶段很著名的入门练习曲,叫《送别》。此时此景虽然意境不搭,但是那轻慢柔和的旋律竟然像是有种抚平心中烦躁的神奇力量。
这一夜,柔和的月光和天台温暖的灯光下,在凤尾竹婆娑的枝叶下,吹奏葫芦丝的少女倩影给了顾言很大的触动。
夜深人静,顾言一觉睡到了凌晨,打开床头灯,只感觉突然之间睡意全无,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家伙,由于是陌生的地方,顾言也不忍心让孩子在远离自己视野以外的地方睡觉。
而此时此刻,小家伙睡得香甜无比,只是那嘴角的晶莹就多少有点败坏这小正太的气质了。
慢慢下床,来到隔壁的书房,或许遇到像顾言这样喜欢半夜起来作怪的旅客,套房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灵感作祟,还是纯粹过来装样子,总之,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刻,顾言就坐在了办公桌前,上面是他当天从玉龙雪山景区下来回到漓江市区的时候特意在文具店买的新记谱本,希望这个夜晚,雪白的纸页上能多出一些斑驳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