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其实如果真按照你说的这样的标准的话,那又有什么样的工作能达到这样的收入要求呢?公务员吗?虽然稳定,但是也不见得有多高的收入吧?”顾言反问道。
“是不高,跟那些年薪百万的比当然比不上,但是我周围的公务员小伙子在你这个年龄年薪有个三十万左右还是有的,而且你要知道,这个环境里面很多隐形福利你是想象不到的。”柳正隆淡淡道,语气有些不悦道。
“叔叔,恕我直言,你的观点我是无法认同的,我从来都不认可什么金饭碗这一套理论。”
“或许您对这种稳定的体制内的工作有极大的认同感,而且您和阿姨,还有苏音都是体制内的人,但是您不能用这样的理念去强迫别人。”
“我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氛围,并不想去折腾什么,如果您非要我去考公,或许我这个年龄能考上的希望也很渺茫。”
“我承认,当初家里出事之后我是消沉了很多年,那段时间几乎都是在吃老本,但是现在我已经逐渐复出努力往以前的圈子里融入了,我相信自己的事业未来不会差,至少不会比年薪30万的公务员工作差。”顾言
“小顾,我算是听出来了。”
“你似乎是对我自己的这点优越感有种瞧不上的感觉?看来我确实是对牛弹琴了。”
“不过不要告诉你,我这不是优越感,你想想现在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拼了命地往体制内挤?”
“那是有道理的,事实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很多人到了中年的时候才能发现体制的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你不认可我的观点不代表它就是错误的,除非,那些挤破头也要进体制的庞大的群体大家都眼瞎,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吧?”
两个人说到这个份上,柳正隆的表情反而没有严肃了,反而顾言感觉对方脸上多少带着点居高岭下和高深莫测。
“…………………………”
随后一老一少都没有开口,书房中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柳正隆也没有管顾言是什么想法,自顾自地摊开宣纸,压上镇纸,拿起一支狼毫笔蘸上墨汁就开始写起字来。
顾言看着这一幕依稀感觉到有种熟悉的感觉,后来才想起来,原来是甄国兴也有相同的爱好。
只是跟在湘城不同的是,同样的书房中,都是安静的环境,顾言也是在静静地等候主人家的宣泄着闲情雅致。可是他跟甄国兴是忘年交,而在这里,他反倒觉得格格不入。
“叔叔,您就真地一点不尊重苏音本人的意愿吗?您好歹也是高级知识分子,我不觉得这样武断和强势地去决定别人的命运是一件文明的事情,而且似乎也很没有道理。”浑身不自在的顾言轻声直言道。
“啪。”顾言话音落下,正在写字的书房主人直接将毛笔往宣纸上一扔,散开的墨迹顿时污染了一大片雪白。
“侬个小赤佬说我不文明不讲理?”
“别以为自己写了几首厉害的歌就觉得有多了不起,侬要晓得,则块是魔都,厉害的人多了去喽,说话要低调一点,不要让人觉得侬太不得分寸。”
顾言的话显然是刺激到了这位本来情绪还算稳定的长辈,气急的对方连普通话都不那么纯粹了,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方言味道。
“我是苏音的爸爸,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不讲理也好,就冲你这个态度,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同意你跟她在一起。”
“之前看你这个小年轻只觉得你不踏实,现在看来,还是个缺乏教养的,跟长辈就这样说话?”柳正隆怒气未消继续质问后者道。
“叔叔,我怎么说话了?我有冒犯您吗?我不过就是就事论事。您平常在家里就是这样和家()
人相处得吗?”
“倒是您,说了不少难听的话里吧。不过我是晚辈,您不高兴骂我两句我也无所谓,但是我感觉跟您真地无法沟通。”
“无法沟通是吧?那就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以后离苏音也远一点,真是翻了天了。”
书房门外,柳苏音和郑虹听着书房里面动静越来越大的争吵声,前者急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郑虹也是脸色阴沉,也不知道是恼火柳正隆的态度,还是觉得这位初来家里就敢顶撞“未来老丈人”的顾言“大胆包天”。
“妈妈,他们怎么吵起来了?”柳苏音急得眼眶通红,而另一边,发觉气氛不对劲的两个小家伙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柳苏音身边。
“苕苕,阳阳,没事哦,你们回房间玩。”
“赶紧进去看看,劝一劝,你爸那个暴脾气,两人别再打起来,我带俩孩子回房间。”郑虹急切道,随后就哄着两个不明真相的小家伙回到了房间。
柳苏音鼓起勇气,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一进去她就感觉到了房间里面近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顾言一脸的无可奈何,至于柳父则是满脸阴沉加气愤。
看到柳苏音进来,两人的争吵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顾言,爸爸,你们好好聊聊呀,怎么吵起来了?”柳苏音看着前者又瞟了自家老爸一眼强忍着心中的忧虑强颜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