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有此事,但我二人只研讨音律,从未就其他事情有过深入交流。诸位有所不知,曲大哥性情高洁……”
“住嘴!”丁勉打断道,“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刘师兄,这是你在众人面前辩白听证的最后机会,莫要以无关信息干扰我们判断。”
刘正风满脸凝重,又充满悲色,他已经预感到,今日怕是要遭,只可惜曲大哥日后说不定也会受到骚扰。
“刘正风,我再问你。”丁勉越说越顺口,接连喝问道,“你在与那恶贼曲洋结交之初,是否知其身份?”
“初时不知。”
“那你是过了多久才知道他是魔教长老的?”
“……一曲过后,曲大哥便直言自己身份,我当时……”
“刘正风,你听到他的身份后,可曾想过将其擒拿,拼死也要铲除这个魔教的左()
膀右臂?”
“这个……未曾,诸位所有不知,曲大哥早已当着我面,向他魔门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无论魔教与正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绝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哼。”丁勉眼看刘正风已经上了当,也不再阻止他说下去,反而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正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曲大哥说过,他当尽力忍让,绝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补双方的误会嫌隙。”刘正风正色道,他还趁机看了下众人脸色,心想曲洋大哥如此保证,应该多少让人放心一些吧。
可堂内一众正道之人却脸色铁青,个个眼中含着怒火一般,死死盯着他刘正风。
最后,还是憋不住话的定逸师太皱眉道:“刘师兄这话好不在理。所谓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我若在路上碰见了魔教贼子,自然一剑杀了了事,哪怕明知争斗不过,也要让他身上添两道口子,让他知道我正教之人绝非无能之辈。你那曲……兄弟是魔教长老,怎可能有人不去犯他?”
刘正风举目看去,许多武林高人纷纷点头附和定逸师太的言论,他忽然明白,原来在这江湖中,唯有刀剑二字,旁者皆可不论。也即是说,他刘正风本就不适合这个江湖,今日金盆洗手是对的,唯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刀剑,以萧管度过余生。
“师太此言,刘某一时也说不上来道理。索性刘某已经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你们若是要杀那些魔教门人,自去杀了,刘某没有任何阻挠之意。”刘正风豁出去道,反正他相信以曲洋大哥的功夫,这些人杀不了也追不上。何况自己归隐之后,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时候拉着曲大哥一起,外面纷扰,又与他二人何干。
“哼,刘师兄,你这洗手……不作数!”丁勉朗声道,“你与魔教贼人勾结,我正道中人这么多亲朋好友的血泪岂是你这小小金盆装得下的。”
这话一出,堂中众人也分为了两派,意见出现了分歧。有觉得丁勉说的有道理的,刘正风勾结魔教中人,应该以道上的规矩处理惩戒,怎么可以就此放过;另一部分人觉得金盆洗手之事乃江湖一直以来的规矩,不能轻易打破,何况金盆洗手并非免死金牌,他刘正风以后若是做出了妨害江湖道义的事情,即便他已经退出武林,只是个富家翁的身份,侠义之士也可将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