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正色一正道:“当年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的外门大事,大伙儿都得听从盟主号令。这原是不错,可今日在下金盆洗手,乃是我衡山派派内之事,更是刘某私事,既没有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其他门派不相干,并不受盟主令旗约束。还请贤侄转告左师兄,刘某无法接下此令,请左师()
兄恕罪。”
石天端着茶杯,觉得好笑。严格说起来,他没有来过这么讲礼数规矩的时代,对这里的一切都觉得有些新奇,好像有人在他面前演古装电视一样。
双方一口一个“恕罪”,偏偏说得都是“***屁事”或者“干我屁事”的意思。
刘正风不管不顾,不接那华丽镶钻的令旗,回身就要摸金盆。
一道银光闪动,一枚细小的暗器破空而至,眼看就要射向刘正风的双手。
若是刘正风坚持洗手,这手可就别想要了。
此时,刘家门下处理完了木高峰的尸体,将带有“华山劳德诺”铭文的长剑送回华山派这一桌。
劳德诺微微松了口气,他生怕这剑被人拿了去做什么文章。
可是还没等他接剑,刘家门下递上的长剑又消失不见了,再定睛一看,是身旁的大师兄取了那剑,做出投掷的样子。
“铛!”
金铁交击声响起,刘正风一愣,待看清情况后,连忙顺势将完好无损的双手放进金盆中,胡乱拨了两下,以示洗好手了。
他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地拿起盆边的毛巾,搓了两下。再双手抱拳,向着惊呆的众人行礼道:“各位武林朋友,田间散人刘正风有礼了。”
众人哪里还顾得上看他行礼,一个个都盯着梁上一把晃悠的长剑,剑身上横插着一根细小的铁钉,剑身前段部分已经全部没入房梁,剑柄上清晰可见“华山劳德诺”几个铭文。
又是他!
此时,房梁上跳下一个中等身材、上唇两撇鼠须的汉子,一脸怒色看向石天道:“你是何人,竟敢拦下我的丧魂钉?”
石天端着茶杯,没有回答。
已经洗过手的刘正风非常懂事地接过这茬,朗声道:“可是嵩山派的费彬费大侠?”
“刘师兄何出此言?”费彬转过身,一个头两个大,他没能挡下刘正风,这会儿说话都不够硬气了,“你我也曾把酒言欢过,何至如此生份?”
“费大侠!”刘正风客气道,“在下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如今只是衡山城普通乡绅,当不得费大侠师兄之称,还请费大侠莫要高抬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