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收起板着的脸,放轻松道:“晓光,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装腔作势?”
雷晓光毕竟也历练几年了,小心思被道破,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而道:“梁县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批评我的。”
梁栋道:“不()
是我非要这样,我是想让你知道,你面对的将是一个什么情况。这么说吧,如果你是在旧时的衙门,治下的犯人骤然激增,牢房都不够用了,你该怎么办?”
没想到雷晓光竟然对这么冷门的问题都有研究:“我觉得最有效的办法是流放,如果放到现代,没有了流放这个说法,就可以采取合理的替代刑罚,比如肉体刑罚、劳役之类的。”
且不说雷晓光说得有没有道理,他能立刻答出这个问题就值得肯定。
不过他还是没理解梁栋的意思。
“我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梁栋纠正道。
雷晓光脑子不是一般的好用,梁栋一点,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梁县长的意思是,槐安可能会涌现大量的贪腐案件?”
“你可以把‘可能去掉。”
雷晓光不说话了。
他知道梁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这就怕了?”梁栋打趣道。
雷晓光先是一愣,随即摆手道:“哪儿有的事,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
梁栋又对严伯驹道:“严书记,你的任务同样艰巨。你除了要协助李书记开展工作以外,还要积极抓好党建工作。槐安之所以出现在现在这种局面,就是党建工作的缺失,广大党员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和使命,忘记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另外,眼下咱们整个槐安的工作重心都是围绕‘反腐倡廉这一主题,这一方面,你也要承担起一定的任务。”
严伯驹长得白白净净,带着一副眼镜,浑身透露着一种儒雅之气,脸上更是不苟言笑,与雷晓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位领导放心,我初来乍到,工作上的事情,全听你们的吩咐。”
这小子就连表个态,都中规中矩,一方都不得罪,不因市长对梁栋的背书,就对他趋炎附势。
梁栋并未觉得这有任何不妥,反而暗暗称赞岳菲看人的眼光之准。
四个领导到了槐安后,李一鸣召集众***,给两位新到任的***接风。
本来十一个***,进去了一个,又来了两个,但大多数人的表现都有些不自然,都有种笑不出来的感觉。
那种强行挤出来的笑容,甚至比哭都难看。
也难怪,谁知道过了明天,还有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