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娄室和此时身在都亭驿的金***政要员们当时所知,莎宁哥那女魔头明知道杯鲁中邪匪轻,不但不把他赶紧带回上京交给萨满驱邪诊治,却仍然不紧不慢地和他在燕京城里的那所宅院里,如同夫妻一般地过起了小日子来,那时候燕京城还是萧莫娜的天下,谁也不知道那女魔头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
斡离不都统派进燕京与他们联络的线人,都一拨拨地先后被莎宁哥杀了个精光,看那样子,那女魔头似乎不愿杯鲁被他们带出燕京去。
可你说她想要加害杯鲁吧,却又不然,听说那女魔头在杯鲁跟前自居妾妇,对小杯鲁服侍的极是体贴周到。
既然猜不透那臭娘们儿想干什么,众人自是想什么说什么的都有了。因此就有人说杯鲁之所以会得了离魂症,定是那莎宁哥看上了他,在他身上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卑鄙手段,如若不然,杯鲁的言行为什么会跟以前如此大异?个中缘由,或许只有把那莎宁哥抓起来细细审问方知。
可是这半年多来,不仅杯鲁,连莎宁哥都变得无影无踪起来了,人人都断定杯鲁是和她在一起,或者干脆是说杯鲁被她给藏匿起来或者监禁起来了,也人人都认为只要找着了莎宁哥,也就等于找着了杯鲁。
可是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人海茫茫,没人知道莎宁哥带着杯鲁到底跑去了哪里?
可一个月前,身在都亭驿的众人由娄室的口中得知,杯鲁有可能是被大宋朝廷给扣押起来了。大家群情激愤之余,也都觉得难以理解,杯鲁不是和莎宁哥在一起么?怎么忽然又被宋朝廷给扣押在中原了?
娄室嘱咐他们暂且不可声张,宋人所说的也未见得可靠,之所以以此来跟宋人谈判,也不过是没有办法之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罢了。
想不到如今,杯鲁果真被娄室将军从汴京城里的大街上给带回了馆驿中来,虽觉得他与先前相比,言行上确有着诸多的不同之处,而且失忆症也较为严重,但大家也都认为是莎宁哥那臭女人使得坏,不知那女人给杯鲁用了什么药物或者妖术,竟把个好好的杯鲁作贱得与先前判若两人。
娄室与李靖派人火速北返,向皇帝报告已经寻找到杯鲁的好消息。可同时,他们也不得不心情沉重地把杯鲁的现状,在奏章中对皇帝做了一番详实的汇报。
娄室口述,李靖执笔,写好之后再派人送往辽东。
大金国的皇帝吴乞买已经起驾离开了燕京,北上返回上京会宁府,如今御驾已经到达了辽东的咸平府。
上次娄室面见吴乞买的时候,是他作为贺宋正旦使从汴京回到了燕京,向吴乞买汇报宋廷愿意相助查访杯鲁的下落,只是祈请大金国朝廷削减赎还燕京的巨额费用。
当时吴乞买听说失踪已久的爱儿在中原有了消息,内心里极感宽慰,此子乃是他和已故功臣纥石烈谋罕的老婆徒单氏私通所生,自幼乖觉,甚得他的喜爱。
纥石烈谋罕性子粗糙耿直,不明就里,见当时尚为皇太弟的吴乞买对此子甚见亲爱,便主动要此子认吴乞买做义父。吴乞买当然乐意,就连徒单氏也未料到事情有如此巧法儿,心中暗自欢喜。
后来纥石烈谋罕在攻打宁江州之战中牺牲,临终前拜托吴乞买这位义父代为抚养他的独子杯鲁,并代为照看他的遗孀徒单氏。
这一来正中吴乞买的下怀,连徒单氏也高兴地认为这是长生天赐给她和吴乞买的一段美满姻缘。
从那以后,吴乞买和徒单氏的私情遂由隐秘走向了半公开。有时候吴乞买喝多了酒,便径在徒单氏的屋里头大被长眠,毫不顾忌外间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