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个反复地轮回,就像李乐对董泰说的,波浪式前进。
“红船”启航,打破了上一个世界的秩序,如今又近百年,另一场变革即将来临。
原来的李乐只是身在其中,作为一朵浪花,被裹挟着前进。
如今再一次经历,却明显的能感受到打破现有秩序的酝酿,准备,开启的过程。
时势在变,有人冀望依旧能够沐浴旧秩序的余晖之下,延续旧梦;而有的人在已经开始未雨绸缪,迎接变局的朝阳。
平生第一次坐进大会堂的李乐,没有多在意台上人慷慨激昂的演讲。
他在琢磨,变化意味着新的机会的产生,而面临这些机会,有人浑浑噩噩,有人借势而起,而自己在这个变化的过程中,又将会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一阵长久不息的掌声,打断了李乐的胡思乱想。
一场胜利的,团结,和睦的纪念大会胜利结束。
跟着人流走出大会堂,旁人在讨论着今晚上的另一场官办的庆祝晚会,而李乐在犹豫是不是要回家属院一趟。
一咬牙,回,终究得看看是个什么结果。
下午接待完最后一拨返校的老学长,李乐背着包回了罗圈胡同。
只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几声女人的惨叫。
“我让你打!”
“你当我好欺负!”
“不信我还治不了你!”
“你来,你来,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去!”
然后是连续的“啪啪”声。
李乐心里一惊,坏菜,这是,要从家庭伦理剧变成武打剧?听这大耳光子扇的。
噫~~~~,太残暴了。
头一低,眼一闭,连忙推门进去,大喊一声,“别动,都别动,有话好好说,和为贵,和气生财!”
“啊?”
“吓死我了,这小王八蛋!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我还以为派出所来了呢。”
李乐抬头,睁眼,看到的却是曾敏,万俟姗,猫姨,宁小乐四个女人,围在桌前。
每人脸上,或多或少都贴着纸条,手里捏着几张扑克牌。
“你们这是......”
猫姨撩开脑门上已经贴成帘子的纸条,露出那张和年龄不相符的娃娃脸,“看不出来,打牌呢?”
“小没良心的,千里遥远回国一趟,也不知道去机场接接我。白疼你这么多年。”
曾敏扯掉嘴角的“八字胡”,“你怎么回来了?晚上不是有什么晚会么?不去忙?”
“我这,我,我以为.....”李乐仔细评估着眼下的状况,“我姥爷呢?”
“他在秦教授家里呢。”
“我去找他。”
猫姨一拍桌子,“小赤佬,侬过来。”
“啊?啥事?”
“借你脸用用。”
“啥?”
“你猫姨输的太多,脸上不够用了,哈哈,哈哈!”宁小乐无比豪迈的笑道。
“嘿,姓宁的,别以为得了两把好牌就得意忘形。现在我儿子回来了,看我怎么翻盘!逆袭!”
猫姨一指阳台上的椅子,“拿一把,坐我身边来。借你转转运,我可爱的招财猫。”
李乐叹口气,把书包一扔,拎了椅子,坐到猫姨身边。
“呸!呸!”“啪!”
猫姨从脑门的“帘子”里,撕下两张,吐口唾沫,甩手呼到李乐的脑门儿上。
“帮我贴着,总挡视线。”
“咱能不能别用口水。”李乐无奈()
道。
“咋,这时候嫌弃了?”猫姨眼睛一瞪,“小时候从我嘴里咬东西时候怎么不说?”
“好好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