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娃,还识得额?”
李乐瞅瞅,一张胖脸络腮胡,小眼睛眯缝着,一件白色工作服被十月怀胎般的肚子撑得紧绷绷。
“你是?”
“嗨,胖了一点,就不认识了?过年时候螃蟹吃滴可美?”
“呀,喜子叔。额都不敢认了。”李乐这才记起来。
这人是李乐小时候的邻居,后来李乐搬家,也就再没见过。
记忆里还是个瘦杆杆的模样,现在这样,何止是胖了一点。
“你不是在连云那趟车上么?”
“换了换了,这边缺人伲。”
喜子又瞧瞧曾昭仪,“这位是?”
“我姥爷,这次跟着他去燕京。”
喜子一听,赶紧欠身,“老爷子,伲好哇,额叫喜子,原来曾老师还教过额画画咧。”
“好,好。”听到是曾敏的一个学生,老头微笑道。
李乐抿了抿嘴,老李出钱出人,还赶不上曾老师三个字,这老头,双标的可以。
“老爷子,去里面,那边素净,餐车两头人来人往滴。”
领着两人在餐车中间坐下,喜子还按着以前的称呼,“淼,老爷子,想吃啥,额去厨房安排。”
“别那么客气,该咋样就咋样。”曾昭仪说道。
喜子一指车窗边上的标语,“额这真不是客气,上面有要求,文明礼貌,热情规范,服务第一,客如亲人。”
“喜子叔,来个辣子鸡丁,回锅牛肉,四碗米饭。姥爷,您看行不?”李乐瞧了眼菜本,点了菜。
“我都行。”
喜子听了,问道,“淼,这四碗米?能吃完哇?”
“能,你上来就是。”
“成,我去安排厨房。老爷子,您喝茶,等一哈就来。”
没过一会,喜子端菜递饭,“淼,你先吃,不够再和额说。”
“谢了,喜子叔。”
“哎呀,客气个撒么。”
喜子摆摆手,刚要走,就被另一桌的乘客给叫住。
“服务员,服务员。”
“咋?”
“俺们是先来的,怎么给他们上这么快?”
“那不得一样样来,急个甚嘛。不要慌不要燥,都能买着火车票。”
“他们的菜和我们端上来的一样,他们就那么多,俺们就那么少?”另一桌乘客指着面前的盘子。
仔细一瞧,比李乐他们的不说肉少了一半,也得有三分之一。
喜子听见,眉头一皱,头一拧,冲那桌客人嚷道,“这是额大,这是额侄,额想给他们上这么多。”
“咋?当额大你们年纪不够,愿意当额侄,也给你们上这么多。”
“哎,你什么态度!”
“额就这样,觉得不好,投诉去!看见没,那边有电话,下车随便打,要不打,还瞧不起你们嘞。”
喜子扭头,笑嘻嘻冲着李乐说道,“吃你们滴,别理这几个碎怂,回头额再给你们添个糖拌调小萝卜,爽口滴。”
说完,喜子走到那几个人跟前,慢悠悠说道,“快点吃哈,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等着呢,吃完赶紧腾空。出门在外,少给自己找麻烦啊。”
看到喜子这么有恃无恐,那桌乘客也只得叹口气,不再理会。
曾昭仪瞧了眼李乐,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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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爷俩挤过过道,来到自己的隔间。
一低头,两团红色的()
身影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