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带着几个弟妹停在一个比较精致的院子前。
花家算是村里的富足人家,一家人都是勤劳肯干的,花大叔带着两个儿子做泥瓦匠的,称的上十里八乡的好手艺。
这两年别家都不好过,倒是他们家,不但砌了新房,还能一直供最小的儿子念书,要知道一年光束脩都得要五两银子,更不要说那些死贵的笔墨纸砚了。
五大间青砖大瓦的房子,是村里人人艳羡的对象,就连院里的小路都用碎石铺了的,看起来干净又别致。
“花大娘!”
宋南絮叩了叩院门,清脆的喊了声。
院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妇人在切猪草,听到有人唤她,连忙将手在围布上擦了擦笑来开门。
“南姐儿,你们咋来了。”
将院门一开,才发现宋南絮手里还牵着两个小娃娃,正怯生生的盯着自己。
龙凤胎在古代,是意味着祥瑞的,毕竟那庙里的菩萨身边都是一男一女的小童伺候呢!
花大娘见两个奶娃娃穿着簇新的衣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都笑出褶子来了,“哎呦,平哥儿和乐姐儿也来了呀!”
宋南絮示意两个小娃娃喊人,这俩孩子这些年在外面都是怯怯的,她今天就是特意带上他们出来的,增加与人接触。
“花大娘!”
乐姐儿抬头看了看自己阿姐殷切的目光,小嘴张了张,奶声奶气的唤了句。
平哥儿见妹妹都喊人,也探个头喊了声大娘。
“哎,好,好,快进来吧,大娘给你们拿糖糕吃。”
花大娘连忙招呼几人进屋,转身便从一个箱笼里拿了几块花生糖出来,分给他们姐弟四个。
要知道这种糖果可是很精贵的,庄户人家连盐都舍不得吃,更不要说买这种打牙祭的糖果吃了。
宋南絮本是不接的,架不住对方劝,只能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这花生糖,就是用炒好的花生褪了皮加入熬好的糖浆中拌匀,等凉了再切片,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
加上她不是很爱这种甜腻腻的食物,就将余下的分给平哥儿和乐姐儿了。
宋南絮见她还要忙着去倒水,连忙拉住人说明自己的来意,“别忙了,大娘,我来是有正事,我家屋顶不是漏了个大洞,想请大伯他帮忙补补。”
花婶子愣了会,又想起这几日村里妇人的闲话,问:“你这是真要和你大伯分家了?”
果然不要小看村里人的八卦之心,宋南絮就知道她不会和自己直奔主题,无奈笑道:“暂时还没,但也快了,这不马上就到春播了我大伯也要回来了?”
花大娘听完,面露震惊。
原本听村里人说,她还只觉得这南姐儿是被搓磨狠了,说气话。
这年头家里有几个壮力的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拉扯几个幼弟幼妹,分家,无疑等于断了自己后路。
花大娘颇有几分心疼的看着她。
这南姐儿,模样生的极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就和会说话似的,就是太瘦了些,若是好好养上个几月,能将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比下去。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花大娘乐的一拍大腿,问:“南姐儿,你今年可是要十五了?”
宋南絮见花大娘激动的面皮都有些泛红,有些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呀!十五正合适。”花大娘呢喃了一句,笑的像朵菊花。
她家还有个老三,花云川,如今都十七了,还没说亲事。
这浑小子去镇上念了几年书,别的不说,眼光倒是格外挑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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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请媒人相看了几次,他倒好,不是说这家姑娘太壮实,就是说那家姑娘嘴歪了。
眼看过了今年就要十八岁了,这亲事还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