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儿和乐姐儿的乖乖的捧着碗小口喝粥,时不时还学着自己阿姐的样子给宋招娣夹菜。
宋南絮三两口解决早饭,将灶上熬好的药倒出来,漆黑得药汁看的她头皮发麻。
虽然说自己也是二十多岁得人了,但中药的这种苦涩,她是真的顶不住。
刚刚煎好的药,滚烫的很,但也不敢用凉水去冰,怕耽误药性,只略略端在屋外晾了会了,就送进里屋了。
宋南絮进去的时候,张老头正在收针,她便安静的在一旁等着,直到对方将最后一根银针捻出。
这才上前,见明哥儿脸色恢复了,人也悠悠转醒了。
宋南絮这才安心,冲张老头感激的笑道:“多谢您了。”
张老头微微抿唇摆了摆手,上前将明哥儿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来,先让他趁热喝了。”
见他帮忙,宋南絮连忙端着药碗吹了吹,递到明哥儿嘴边,
等他喝完,又将一早准备好的白糖喂进他嘴里,笑道:“这样就不苦了。”
白糖在口里化开,冲淡了药味,明哥儿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松开,冲她笑了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张老头见人没大碍了,收拾好药箱也准备走。
宋南絮替明哥儿掖好被子,将张老头送到院门口,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他。
“张老爹,这是诊金和药钱。”
张老头盯着她手里银子,又看了看她的脸,不吭声。
这是少了?
也是,这年头诊金和汤药最是金贵,何况还扎针了,不然怎么说穷人怕病。
颇为肉疼的从袖兜又摸出一两银子。
这,肯定够了吧?
见对方没动,宋南絮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又咬牙摸出半两。
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满脸肉疼,还冲着自己干巴巴的假笑,张老头有几分无奈,将她手里的半银子拿走,“药都是自己采得,收半两!”
说完朝院里又打量了一眼,叹了口气,“你家屋顶要补补了,你弟弟身体是寒气是积攒的。”
这年头看病吃药,少说都是一两银子起步,对方却只要药钱·····
她也是一分钱难倒好汉。
宋南絮心里发烫,语气有些哽咽,“张老爹,您真是个好心肠。”
张老头摆了摆手,背着药箱走了。
等人走远了,她才关上院门,望着屋顶上那个大窟窿,手指掐着兜里的仅剩的三两多银子发愁。
要是请人来修屋顶,这几两银子肯定就没了。
可冬天还长着呢,灾年粮食价格又贵,昨晚蒸的那一盆白米饭确实有点奢侈了。
自己上的话······
宋招娣吃完饭,细心的将碗筷都洗干净,又把厨房收拾好,这才准备回家。
刚出厨房门就见宋南絮仰着头,眼神僵硬的盯着一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这······这是头脱臼了?这脖子和头的角度好诡异。
宋招娣本来就胆子小,这些天也亲眼目睹她的性情大变,自己娘、阿姐、弟弟在她手里没讨到便宜。
加上,加上她娘前一阵发烧说胡话,说,说南絮姐是,鬼魅变的。
宋招娣硬着头皮上前,“南絮姐,你,你没事吧?”颤巍巍的伸手,想帮她把头扶正。
宋南絮这才回神,冲她摇了摇头,“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朱氏一早听说宋招娣去给隔壁送药罐子,气的要死。
这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