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轻嗯一声,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邱妍看了一眼赵老头身后竹筐,转变话锋,“您这挖的是什么呢?”
赵老头回道:“地骨皮,近日有些咳喘,挖来一用。”
邱妍仔细看了一眼赵老头手中之物,“原来是枸杞根。”
赵老头抬眸,注目着邱妍,“丫头,你识草药?”
邱妍点头,“认识一些。”
“不错不错,丫头,城里的药铺就收草药,不过卖之前还是先炮制一番,这样可以卖个好价钱。”赵老头边说,边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对面前邱妍多了些好感。
放观整个村子,还有谁认识草药。
邱妍心中顿来了兴趣:“太爷爷,您会炮制吗?”
“邱妍丫头,小看我老头子了不是,我可是赵郎中,年轻时候也曾在医馆坐过诊的。怎么样,想不想跟我学呢?”赵老头说起当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赵老头终于记起了她。
一句邱妍丫头,让邱妍想起了原主亲爷爷,同样和蔼可亲,年龄比赵老头还要小上十几岁。
她是真的想学,但就赵老头这精神问题,她觉得有些困难,但还是问道:“您愿意教我?”
邱妍虽说学过医,也识得草药,但因半路参军,炮制她只懂些理论,并未真正实践。
“走,到太爷爷家去,太爷爷亲自教你。”赵老头似是找到了知音,他看起来比邱妍还要高兴。
这丫头肯跟他学,那是对他医术的肯定。
邱妍将车上东西往里挪了挪,然后将赵老头扶上了驴车。
这是邱妍第二次来赵老头家,赵老头虽有些老糊涂了,但家里陈设摆放一一在位,看的出来,赵老头很爱干净。
卧房内停放着一副原木寿棺,是老头子十几年前就为自己准备好的。
厨房内没有多少食物,老头子牙都掉了,平时只喝些稀粥。
干柴不多,都是老头子一根一根捡的。
他年纪大了,以往积蓄逐渐被贼偷个干净。
自己的田地也被堂兄家子孙占有,现今一无所有。
村长见他可怜,嘱咐赵老头堂兄子嗣时常给他送些粮食,自己也时常送来些谷粟,老头子这才能活得下来。
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年轻时曾和一名姑娘青梅竹马,但命运不济,后来那姑娘还没过门就染病死了。
之后他又连娶过两任妻子,凑巧,都是红颜薄命,未曾留下一儿半女。
遂,村里人说他克妻,再也没有人肯将女儿嫁给他。
赵老头一回到家就开始翻找他的医书,最终,找出了两本泛黄古书,上面皆写着“本草古籍”四个大字,有上下两本。
“老了,不中用了,总是丢三落四的。”
赵老头说着话,将手中古书递到了邱妍面前。
邱妍双手接过,仔细翻阅起来。这一看,瞬间被古籍吸引眼球。
书中除了对草药的介绍,还有详细的炮制之法,且还配着古图。
赵老头从竹筐中取出了自己今日采挖的地骨皮,“丫头,你不是想学炮制草药吗,太爷爷现在教你。
地骨皮,温水洗净,用槌打扁去心,取嫩皮晒干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