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元五十年,严冬。
诡罂城,一个不受人族戒律管辖、不被九界苍生接纳的万恶之城。在冬季来临之时,也万分难得的落下了片片雪花。
望着巴掌大的窗口之外飘落飞雪,一个自出生就被关在这里的女孩,伸手接住了其中一片雪花。
她叫阿无。
一无所有的无,无依无靠的无。
聆听着窗外的呼啸寒风,感受着雪花在掌心融化后的冰凉。阿无看上去就很不健康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激动。
只有下雪的时候,诡罂城的斗兽场才会消停。没有诡灵师愿意在风险巨大的雪地中厮杀。
这样的情况下,阿无所在的地下囚笼也会得到难得的清净。
“喂!”
就在阿无祈祷着这次风雪能够长久的时候,身后的铁门被人突然打开。
回眸看去,一盒勉强能够裹腹的饭菜被来者满脸不屑的扔了进来。
“吃完赶紧去死!什么价值都没有的废物,为什么非得浪费诡罂城的食物供养?把他们扔到城外给那群贱使多好?”
来者是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平使。
他们的任务是照顾每一位上使的日常生活、搬运斗兽场上每天的尸体,以及给生活在斗兽场下的这群小孩送食物。ap.
听着同伴的怒骂,另一个人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群小崽子再怎么没用,也是上使的孩子啊。好歹也有上使的血脉,送给贱使可不太合适。”
闻言,另一个人嗤笑一声:“血脉关系对我们诡灵师来说有用吗?浪费诡罂城的资源。倒不如早点扔出去,有能力活着回来,没能力死外面。一举两得。”
议论纷纷的声音转移到远处另一个房门。听着远处孩子的哭闹,两位平使声色不耐的怒骂起来。
而阿无则面色平静的捡起地上的饭菜狼吞虎咽。
阿无,以及那群生活在地下囚笼中的孩子。他们都是诡灵师们的产物。
在这样一个荒诞的空间中,阿无除了从其他诡灵师的口中得知自己血脉上的母亲是一位上使之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所谓的父亲究竟是谁。
作为诡灵师的孩子,从诞生的那一刻阿无就被扔在这个鬼地方。
她们明明不是主动成为诡灵师的人,但诡灵师的身份,却如影随形的烙印在她的身上。
不过,虽然那个女人男宠无数,但上使的身份也起码让阿无在这个地方过得好受一点。毕竟有些中使的孩子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这样的日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等到他们觉醒灵脉,面对他们的就是前往斗兽场厮杀。唯一活着的人,才会成为诡灵师。
从没有接受过任何教导的孩子,如何才能杀死其他人独自获胜?
活着等死,这便是他们这群诡灵孩子的余生。
但,阿无在诡罂城生活的转折点,却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发生了变化。
那一天没有下雪,但原本应该血腥弥漫的斗兽场,却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面对这一幕,已经在斗兽场下生活了几十年的阿无第一次有些不自在。
“喂,你听说了吗?领主大人今年竟然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