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刚一离开,江茗禹就轻轻皱起了剑眉,心中略感忐忑。他在城楼上踱来踱去,一边焦急地望向远方,生怕洛河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斥候服饰的壮汉大步跑进城楼,双手抱拳向江茗禹和图克斯洛行礼。那人满头大汗,脸上的灰尘都结成块,浑身都是奔波的痕迹。
“禀陛下,洛河军报。”他大声道,嗓音低沉有力。
江茗禹闻声双眼一亮,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斥候面前:“那边什么情况,快说!”他眉宇间尽是焦灼。
斥候连连点头,先是大口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开口道:“报告陛下,洛河守将劳华荣只有五万兵马,加上邹景同的五万,也不过十万人。断不是我军的对手!”
图克斯洛闻言冷笑,眼中透着鄙视:“一座面对十八万大军的城池,只留下区区十万守军,李昊阳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江茗禹神色一凛,接着问道:“那洛河城防如何?可破?”
斥候说到这儿,居然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又赶紧清了清嗓子收敛笑意,左右为难。江茗禹和图克斯洛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禀报陛下,洛河的百姓们听说大王爱民如子,争相外逃,使城池空虚。洛河城墙本就低矮薄弱,结果逃难的百姓们趁夜把城墙掘开了一个大口子!”斥候解释道,“现在洛河守军正在手忙脚乱地修补呢。”
江茗禹和图克斯洛闻言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江茗禹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表情轻松愉悦。这城池被百姓自己砸开一道缺口的趣事,果真匪夷所思!
图克斯洛止住大笑,抹去眼泪,脸上还残留着浅浅的笑意。他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大哥,既然洛河的城墙已经被砸出一个大缺口,我军只需兵临城下,劳华荣和邹景同就必然执迷不知所措,毫无还手之力。”他双眼发亮,握紧的双拳隐隐透着杀机。
江茗禹微微颔首,剑眉紧蹙,神色严峻。“好,立即通知佳妮,叫她手下的降兵停止训练。我们明日就发二十万大军,直取洛河!”他沉声道,语气坚决。
次日,清晨的阳光洒在茂陵城粉红色的城墙上,矗立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之上,空气中飘荡着青草和野花淡淡的芬芳。整装待发的大军在城下列队整齐,锃亮的盔甲反射出耀眼的光泽,骏马发出激昂嘶鸣,蹄声如雷,显示它们渴望驰骋沙场的心情。
江茗禹身着缀有金丝的朱红锦袍,挺拔地立在城门口,望着脚下的军队,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这时,二十万全副武装的大军已经列整齐劲,杀气腾腾。
江茗禹满意地扫视一周,大步流星来到王德发跟前,神色肃穆:“茂陵城就拜托你了,务必小心在意!”王德发沉声应道,神态坚毅,目光如炬。
接着,江茗禹翻身上马,高高举起手中长剑,二十万大军如惊涛骇浪般奔腾开来。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仍在城外盘旋缭绕的时候,图克斯洛忽然策马赶到江茗禹身边,略显为难地低声道:“大哥,王德发毕竟刚归降,独自守城是否太冒险了些?”
江茗禹淡然一笑,轻描淡写道:“王德发如今已背叛李昊阳,投向我们这边,断不会再变节。而且他当地人脉广泛,最易抚慰百姓。”图克斯洛闻言,看了眼沉默的张佳妮,也就不再多言,随大军一起杀气冲天地开拔了。
在大军展开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激昂的士兵呼啸而过,马蹄声震撼天地。江茗禹坐骑奋蹄而前,一袭朱红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剑气逼人。这支庞大的军队,如同一道铺天盖地的狂澜,向着洛河的方向奔袭而去。
城楼上,王德发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深邃。
洛河距茂陵只有三百里,大军全速前进,两三天必()
可抵达。这时,江茗禹正骑马在队伍最前,心情十分雀跃。
他眺望着前方的山谷,只见山势险峻,两侧峭壁高耸,中间一条窄窄的道路,仿佛一条蛇在蜿蜒。
山谷里绿意盎然,各种树木、花草、藤蔓交织成一片,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让人感觉宁静祥和。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清新凉爽,微风拂过,带来一丝舒适。
江茗禹的大军,分为前后左右四路,沿着山谷道路前行。他们身穿铠甲,手持兵器,气势如虹,士气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