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之后,江府哀声连天,张灯结彩的宴会场面一变而为冷清肃穆的丧仪。
江府内顿时弥漫着一片哀伤与萧索。
宽敞的正厅被洒扫一新,原本的炫目挂饰尽数撤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白色麻布,将每一寸空间都覆盖得严严实实。
屋外的廊檐下悬挂着数十面白绢,在风中轻轻飘荡,写着“江大人殂落”等悲痛字样。随处可见身穿粗布麻衣、头披麻帽的家丁,神色哀戚地来来回回忙碌着。
正厅中央摆放着一副空棺,诸葛郁、图克斯洛、刘逸霏等人围坐其旁,身着粗布麻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们低声哭诵,抚棺痛哭,时不时伏到棺材上,痛心疾首。
“江大人啊,你未老先殁,实在令人痛心!”
“我们这些弟兄,今后要如何才能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啊!”
空旷的宅院中回荡着他们悲恸欲绝的哭喊,以及震天动地的哭嚎与恸哭,仿佛要为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抒发心中的无限悲愤。
若有人近距离窥看,定会发现他们眼中暗藏的精光与隐蔽的交流。这场哀悼不过是诈死计划中的一环,目的就是引蛇出洞,将死士一网打尽。
藏州城夜色朦胧,一座隐蔽小院中微弱的烛火摇曳。
面纱女子静静端坐,显得娴静而忧郁。她身着素色长裙,面纱覆面,只露出淡淡眉眼,神色哀痛中透着一丝期待。
这时,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扉被推开,唐尤里款款走入,神采奕奕道:“师傅,我回来了。江茗禹已死,府中正在举哀!”
面纱女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喃喃低语:“你终于还是死了......”言毕,她失声长笑,笑声中竟透着激动的泣音。
唐尤里不解地望着面纱女子,只见她泪水盈眶,娇躯微微颤抖。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师傅与江茗禹之间,定然隔着无法化解的血海深仇。
就在她出神之时,面纱女子已收敛情绪,口吻再度变得冷静:“去看看吧,江茗禹老谋深算,不可掉以轻心。”
唐尤里立时醒悟,江茗禹死得太过蹊跷,不可大意。当即应道:“是,我这就再去探个明白,决不会中他的圈套。”
说罢她再次披上面纱,潜入夜色中。她心中只有复仇的决心,誓要替父报仇,置江茗禹于死地。
面纱女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似是怜惜,又像悲悯,叹道:“孩子,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走上一条不同的路吧......”
夜色苍茫,唐尤里潜伏在藏州府衙高墙边的阴暗处。她警惕地注视着前方,时刻提防可能出现的卫兵。
就在她准备行动时,墙根处忽然窜出六个黑衣人,将她层层围住。月光下,六人手中的冷光凛凛的长刀泛着冰冷的寒芒,将唐尤里围在刀光剑影中。
“不好,中计了!”唐尤里暗道,这些人明显是江茗禹安排来截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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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步步紧逼,刀锋离唐尤里越来越近,她不得不拔出怀中藏匿的短剑,孤身一人硬挡六人合围。只听铮铮剑响不绝于耳,她凭敏捷身手架开一人长刀,但立刻被另一人抓住破绽,一刀削向脖颈!
毕竟人多势众,很快唐尤里不敌,被拿下了。
唐尤里被军士粗鲁地拖拽进府,抬头一看,只见江茗禹正站在上首,脸上带着玩味的冷笑。
“诸葛郁,你的计谋果真奏效,这才过了多久,我们的客人就送上门来了。”江茗禹满意地点点头。
他上前两步,伸手猛地扯下唐尤里的面纱,露出她娇蛮的面容:“啊,原来是你,我们又见面了呢。”
说罢,江茗禹的语气骤然一寒:“好好说,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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