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没跑出去多远,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图克斯洛海和诸葛郁还有张佳妮领着一队人马急速赶来。江茗禹心中一动,难道定陶也出了变故?
待图克斯洛海近前,只见他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神色间透着焦灼。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询问图克斯洛伤势后,忧心忡忡道:“亚斯莫都司只剩两干守军,而阮晨大军已逼近城下,我等只有回援一途!”
江茗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即便形势危急,我们也必须回救亚斯莫都司。一旦这里沦陷,我们就再无翻身之日!”他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咯轻响。
“如果刘逸霏他们有任何危险,阮晨,我绝不会放过你。”江茗禹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一旁的张佳妮听了也是脸色煞白,她心中惦记着城中的家人,亦明白必须速速赶回。众人闻言都重重地点了点头,个个神色凝重。
江茗禹立即派遣一个斥候前去探查回城的道路,然后命令全军做好准备,以最快速度退回亚斯莫都司。他们必须争分夺秒,才有救援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方才出发的斥候已是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报...报告主公,十里外有一支万人大军迎面杀来,只怕是阮晨的前锋部队!”那斥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江茗禹和诸葛郁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沉重的绝望——大势已去,亚斯莫都司恐已陷落。他们立时明白,现下唯一的指望就是退往定陶,固守最后一道防线。
命运的巨轮在头顶悬挂,时难时世,他们背水一战的生机渺茫。然江茗禹必须振作,与手下将士并肩奋战!就算山穷水尽,他也誓要与敌人血战到底!
江茗禹深吸一口气,然后果决地下达了退往定陶的命令。众人闻言无不望天长叹,然已至此,唯有万死一生!
江茗禹等人正要调头突围,一斥候飞驰而来,大喊:“前方是我军,李统领亲自领队!”江茗禹闻讯大喜,连忙引人迎上。
一线残阳暮色重,铁骑尘烟遮不过。李狗蛋和张佳琪领军奔驰而来,尘土飞扬,夕阳下的他们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见两人脸色凝重,眉头紧锁,江茗禹心中已隐约猜到八九分了。
待众人近前,江茗禹急忙询问情况。张佳琪长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亚斯莫都司已陷,守军折损殆尽,我等只能仓皇出逃。”语气中满是绝望和哀痛。
江茗禹的心如同被重锤砸中,他的心揪紧,急切地问道:“佳琪,情况怎么样?逸霏他们在哪里?”
江茗禹他首先想到的竟是刘逸霏的安危。只要她平安,自己受任何打击都可以忍受。
就在江茗禹焦灼之时,队伍后方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江郎,我平安无事,父亲也很好!”江茗禹急忙回头查看,只见刘逸霏满面春风地跑过来,自己看到她完好无损的那一刻,仿佛卸下干斤重担,整个人轻松了无数倍。
这才仔细查看其他人的伤势,只见李狗蛋胳膊缠着厚厚的白布,吴小二也头上裹着血迹斑斑的绷带,武将们个个面色凝重,看来伤亡之严重可想而知。
张佳妮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确认家人平安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江茗禹了解大家心情,决定先带领所有人去附近的县衙安顿下来,让将士们好好休整。这一夜,江茗禹辗转难眠,脑海中不住回想起亚斯莫都司守军战败的场景,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自责不已。他明白以寡敌众注定失败,自己本该力战到底,哪怕玉石俱焚也无憾,如今想来只有懊悔莫及。
黎明时分,江茗禹便召集各路英雄一起商讨下一步对策。
众人或主张继续作战,或建议暂时退兵。各执己见,唇枪舌剑,争论不()
休。江茗禹静听片刻后缓缓起身,沉声说道:“诸位勿忧,越艰难越见真情。我们必将浴血奋战,誓与敌人同归于尽!”
众人闻言无不热血沸腾,纷纷表忠心。刘逸霏也握紧江茗禹的手,眼中坚定一片。江茗禹知道,有这等豪杰,定能扭转乾坤,誓死報國!
就在此时,虚弱的图克斯洛在后头问起众人伤势。李狗蛋恨恨说都是诸葛郁的兄长诸葛杠偷开城门的错,所有人都投以责备的目光。
眼看众怒难平,张佳琪喝道:“住手!阮晨大军就在二十里外,你们还内讧,莫非连小命也不要了?”
江茗禹赞同张佳琪,命众人速速去定陶暂避。一路上,李狗蛋才向江茗禹描述这场惨败的前后经过:
原来斥候捎来阮晨将至的消息时,已经太迟。李狗蛋和吴小二死守城池,阮晨率八万大军围城。守军死伤惨重,终于将敌拒城外。谁知诸葛杠半夜打开城门,若非吴小二机警带人突围,恐已全军覆没。
他们不仅死伤将近一万,阮晨还留二万围城,亲自率六万追击。经一日苦战,总算暂时甩开追兵。
诸葛郁难以置信地追问:真的是我兄长打开的城门?他紧锁眉头,眼中透出失望和痛苦。
李狗蛋愤怒地说:当着这么多人,我有必要诬陷你的亲哥吗?他咬牙切齿,拳头握得死紧。这是阮晨当场亲口所说!要不是张小姐殿后,我们早就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