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晨领兵十万开拔的消息,刘逸霏不禁面色苍白,她紧紧握住江茗禹的手,眼中满是忧虑之色。江茗禹也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后开口问张佳琪:“佳琪,你外出多年,可曾了解这个阮晨的为人?”
张佳琪面露难色,缓缓说道:“阮晨原是云州都督,一直负责大奉与南疆的边防。但因为两地无大纠纷,所以他的真实能力,我也不甚了解。”
江茗禹闻言微微一笑,神色中却尽是凝重。他起身施礼,对张伯父说:“实在抱歉,今日的接风宴恐怕难以继续了。有劳各位见谅,江某先行告辞。”
说罢他拍了拍图克斯洛和张佳妮的肩膀,三人匆匆告辞。
江茗禹面色沉静,眉宇间却透着坚决,他大步流星地迈向军营,丝毫不见惧色。
刘逸霏在一旁握紧了双拳,紧跟其后。
她明白阮晨兵强马壮,一旦开战势必艰难,但看着江茗禹不惧将来的背影,她心中涌起一股热血,决心与江郎共进退,誓要胜利。
三人来到军营,江茗禹立即召集心腹开议对策。
众人一一陈言,或主战或议和,各执一词,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
江茗禹不发一语,静静聆听。
许久,他缓缓起身,目光深沉而坚定:“诸位且莫忧,我们既已起兵,就别想退缩。伐军虽强,吾等亦非弱者!”
“小二,立马向藏州方向,派出斥候,探明阮晨大军的具体情况,军情如火,不可懈怠。”
吴小二应声领命,神色严肃地迅速离开。
江茗禹目送他离去,接着说:“阮晨麾下有十万大军,我们必须尽快招募新兵,才能应对。”
“狗蛋,明天我和图将军就带兵出发,你留守后方,全力招募新兵补充军数。无论用何手段,必须在我们回来前再多招三万之众。”
李狗蛋粗声粗气地应道:“主公放心,你们回来时,新兵一定到位!”
江茗禹沉吟片刻,坚定地点点头:“现在不是仁厚的时候,心软只会使我们全军覆没。生死存亡关头,就算强买强卖,也要完成招募任务!”
李狗蛋握拳道:“主公教训的是!属下定不辱命!”
江茗禹眼中透着凛冽杀气,他知道即便招募成功,自己手下与伐军仍是一战难拼。但此刻退无可退,只能孤注一掷!
江茗禹又道:“大战一触即发,亚斯莫都司的城防还需加固。狗蛋,城防工事就拜托你了,即便日夜不眠也要完成任务。”
李狗蛋豪气满怀地说:“主公请放心,就算打起精神来,我也一定按时完成城墙工事,决不耽误大局!”
然而江茗禹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担忧之色。江茗禹自己的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强打精神鼓励道:
“阮晨兵力虽多,但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几人就能灭掉上百西夏铁骑,更何况现在手下数万人马。”
“况且还有郁将军坐镇,他的九宫八卦大阵当年三干人就能击退三万敌军,阮晨又算得了什么?”
李狗蛋听了江茗禹的鼓舞,也大受鼓舞,豪言道:“主公说的极是!我们势如破竹,定能大胜阮晨!区区伐军,又能耐我们的几万雄师!”
等将士们都退下后,江茗禹这才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对诸葛郁说:“实不相瞒,我对即将到来的大战也很忐忑。阮晨深谙用兵之道,我们胜算恐怕不大。”
江茗禹虽然在李狗蛋面前满口豪言,鼓舞军心士气,但自己内心仍忐忑不安。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获得第二次生命机会后历练出的才能和智慧也有限。一旦阮晨的刀刃斩于颈项,他也只有化作泡影。
诸葛郁的表情谨慎严肃()
,但江茗禹还是在他眼底看到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
“师傅,正如您说的,我们在尚沐也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现在又有什么好畏惧的?”诸葛郁沉声道:“阮晨既已来犯,我们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诸葛郁的手段!”
江茗禹听他这番豪言,心中重新燃起斗志,目光灼灼地望向诸葛郁:“那师傅,你打算如何应对阮晨的大军?”
诸葛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逢强则智取,遇弱则擒获,到时再打几招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江茗禹听他这种不疾不徐的说法,心中顿时踏实:“既然如此,我们先完成眼前的任务,明早便发兵破东平与定陶,巩固亚斯莫都司!”
诸葛郁颔首:“正是如此,只有没有后顾之忧,我才能尽情施展抗敌的妙计。”
江茗禹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精神也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