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煤被劫,江茗禹眉头猛地一跳,厉声问道:“给本官说清楚,到底是谁劫的?“
李狗蛋抹抹泪水,声音战栗地说:“今天属下带十人,押十车煤要去腾龙县。到城外三十里小鹰沟时,属下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只能躲到路边草丛去解手。“
“就在这时,忽听草丛窸窣声,二十多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土匪突然围了上来!他们头戴汗巾,身穿破布,拿着刀剑,把我们民夫团团围住,咆哮着要钱!“
“我们这些底层穷民哪里有钱啊!土匪只抢到几车不明就里的煤,眼看劫不到银两,立刻就露出兽性,举刀厮杀!“
“属下躲在草丛里,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砍倒在刀下。我想救他们,却惊得手脚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李狗蛋说罢,双目失神,徒然坐倒在地,满心歉疚和绝望。
李狗蛋跪倒在地,双手握拳,猛击大地,面容扭曲,满是痛苦和懊悔。
江茗禹听后,双眼瞪得溜圆,眼中迸射出滔天的怒火:“是什么人下的手?!“
红着眼的李狗蛋勉强回忆道:“他们自称是小鹰山上的好汉,还说抢我们的东西是给咱们面子......“
“面子?!“江茗禹怒不可遏,一拍桌沿,桌上的茶盏跳起老高。
他拍案而起,暴喝道:“慕容兄,你即刻去叫来图克斯洛!本官要亲自去小鹰山,为那些无辜死去的民夫讨个公道!“
说罢,江茗禹大步流星地冲出门去,李狗蛋忙不迭地爬起来跟上。
江茗禹面容扭曲,双眼透着滔天杀机,他要亲手斩杀那些该死的土匪,为手下无辜死去的民夫报仇!
约莫一个时辰后,小鹰山。
慕容云海目光冷然,指着面前的山寨道:“惺秋兄,按山民的指点,就是这里了。”
寒风凛冽,秋叶飘落,山寨门前立着两个身穿污渍黑袄的壮汉,手持长矛守在当口。
两人瞥见有人来,立时大声嚷道:“你们是什么人?”说话的汉子三角眼透着轻蔑,扫帚眉歪歪扭扭地皱起,冷笑道:“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滚?”
江茗禹眼神寒若冰刃,森然道:“让你们领头的,立马滚出来。”
三角眼像听见了莫大的笑话,不禁大笑:“哪来的小崽子?”
“见我们首领,你也配?我看你踏马是假酒喝多了,上了头了。”
三角眼身边的汉子狞笑道,“别找不自在,滚一边凉快去,惹恼大爷,你们两个小崽种都得死。”
江茗禹沉着脸道:“我再说一遍,赶紧让你们领头的滚出来受死。”
看着俩嘴上没毛的小年轻,三角眼大嘴一撇:“去你奶奶的。”
“谁家狗没栓好,让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小畜生跑了出来?这方圆几十里,还没人敢在小鹰山说这样的大话。他奶奶的,大爷跟你说两句话,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守在门口的另一个壮汉,更加不耐:“行了,废什么话。”
“拿他们的脑袋去首领面前请功,说不定还能换两个赏钱?”
看着二人狞笑地举起了长矛,江茗禹冷喝:“找死。”
就在此时,图克斯洛长刀出鞘,迎面而来的喽啰只觉脖子一凉,然后啥也不知道了。
同伴的死让三角眼喉咙一滚,声音有些打颤:“你……你们……”
江茗禹眼神如刀:“让你们首领滚出来,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吓得半死的三角眼哪还敢废话,转头就朝寨中跑去:“祸事了……”
半刻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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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披华丽狼皮袍,胸前斜挎兽皮,浓眉乌黑的彪形大汉带着二十余人来到江茗禹面前。
大汉眯着双眼,死死盯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沉声问道:“人是你们杀的?”
江茗禹不卑不亢,反问他:“你就是这山寨的头子?”
大汉眉头拧成死结,声音低沉而暴戾:“我问你们,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他的语气缓慢而生硬,显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江茗禹坐在马上,丝毫不为所动:“没错,就是我们杀的,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