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正在为尚沐县劳心劳力时,殊不知京城内早已风起云涌。
京城内。
一日清晨,张管家身着朴实的青布长袍,步履匆匆一大早来到鹤相府。
他本想向鹤相报告寻找无形先生的进展,以及领取后续所需的费用。
何奈一抵达鹤相府,却被守在大门外的锦衣卫给拦阻,不让进!
张管家不禁紧皱眉头,上前询问道:“请问大人是哪位将军的手下?我有要是需向鹤相禀告,还望能通融一下。“那军官毫不客气地回道:“新帝登基后,我们奉皇命来此驻守。没有手令不管你是何人都不得入内!“
张管家闻言大惊,这才意识到朝堂变故导致鹤相被软禁,外人难以接近。
经张管家细问后才得知,这批锦衣卫原是左护都卫的兵,新帝登基后才被调至内城。
由于这批兵士常年驻守外城东郊,张管家没有熟识的军官,一时半刻也无法透过关系,让他们网开一面;一筹莫展的他,就这么在鹤相府门前大街上,逗留了快半个时辰。
就在张管家打算离去,另谋他法时,鹤相管家“西门佳俊”这时从门里走了出来!
见西门佳俊终于从门内出来,顿时喜形于色,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去打招呼。
顾不得西门佳俊身后还跟着两员锦衣卫;后来得知,西门佳俊以替鹤相采购药材为由,得以离开遭软禁中的相府,外出半天。
张管家一开始还没搞清楚状况,张口便邀西门佳俊稍晚到醉八仙吃午饭,但很快遭到婉拒!只见西门佳俊的眼神左右来回滑了两下,张管家这才意会过来;现此时,情况严峻,不宜前往。
“醉八仙的消费太贵,在下实在不方便……”西门佳俊意有所指地接着说:“但是去“隐溪茶楼”喝个茶,还是可以的。”
“那行,我就先到隐溪茶楼等您。”张管家与西门佳俊辞别后,遂自行前往。
张管家来到城南的隐溪茶楼茶馆,迎面扑来的是沁人心脾的茶香。
他环视四周,茶楼内部装修精致,布局优雅。
管家特意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门外街景。
服务员很快过来点单,张管家要了一壶龙井和几样心仪的点心:“一壶西湖龙井,再来些糕点、油香和芝麻小汤圆。”
张管家细细品着茶水,一边期待地望着楼下,生怕错过西门佳俊的到来。
他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干脆午餐就直接在这里吃了。
过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未初三刻,西门佳俊终于出现在茶楼门口。
他身后仍跟着两名锦衣卫军官,显然正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张管家见状立刻迎上前去,与西门佳俊寒暄问好,然后领他到包厢里坐下。
由于锦衣卫就站在一旁守着,两人也不方便聊什么正事,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光是天气,就聊了好久。
“相府后街不知哪来的野猫,生了一窝猫仔子,每晚夜半三更总爱喵喵喵地叫个没完,扰人清梦……”西门佳俊一边抱怨,一边意味深长地看向张管家。
张管家会意地追问:“哦?是在后街哪里啊?”
西门佳俊故作随意地说:“就后街砚台胡同里,大牌坊底下。”
张管家立即心领神会,接着问:“原来如此,它们都是什么时候叫啊?”
“每天子时一到,准时开始嗷嗷乱叫的。”西门佳俊淡然回答。
话外之意,两人都心知肚明。
取得时间与地点后,过没多久,两人结束饮茶,西门佳俊与张管家告别离开,各自散去。
当天深夜,张管()
家按约来到砚台胡同的大牌坊下等待。子时一到,就见西门佳俊的身影从胡同阴暗处现身!
他循相府下人自行发掘出的狗洞,钻出相府,溜了出来!
鹤相透过西门佳俊,传了两句话给张管家。
第一,叫张管家停止寻找无形先生,免得皇上从他那里查出一夜七次丸的来历。
第二,为避免引祸上身,鹤相命张管家用尽一切手段,阻止欢喜道人来京!
“就这两条吗?”张管家追问确认道。
“对,就这两件事。”西门佳俊肯定地说。
语毕,他从袖内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张管家,作为日后在外活动的费用。
“第一条还好办……”张管家收下银票后,一脸拧巴地说:“可这第二条……很难办呐,欢喜道人上京的事,我恐怕难以阻止。”
西门佳俊听罢张管家的顾虑,无奈地说:“相爷可管不了那么多,我也只管传话,至于具体细节怎么走?您自个看着办。”语毕,西门佳俊转身离开,一溜烟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张管家独自回家,左思右想,彻夜难眠。
深夜,张管家坐在书桌前,面前一盏油灯昏黄晃动。
他满脸疲惫,手中紧握一支毛笔,书桌上铺满了揉皱的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