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从各处精心搜罗而来的上好物件,虽然不是什么大礼大财,但也足够表达出他的诚意。
他相信这位状元郎定会喜欢,挑剔如状元,也难以挑出半点毛病来。
刘二手看着车上的礼物,满心期待地想象着状元郎见到这些礼物时的欣喜模样,定会热情地答应帮他解决眼前棘手的难题。
在“牛彔额真(部落首领)-亚生绫”的协助下,刘二手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慕容云海。
刘二手见状元郎一身文质彬彬,简直高兴得要命。这人看上去果然一表人才,定能应付公文金令牌这样的难题。
刘二手连忙下马敬礼,一再央告状元郎务必接受自己带来的礼物,以表示诚意。
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本官有要事相求,乞求状元郎施以援手。若无状元郎,本官实在无计可施,。”
慕容云海见刘二手如此诚挚,也不好推辞,只得接受了他的礼物。
刘二手见状元郎答应相助,简直高兴得跳起来,立刻说明了有关金令牌与公文的事,请求状元郎的帮忙。
慕容云海跟着刘二手一行人来到尚沐县衙,刘二手立刻呈上证物给他检视。
当慕容云海一看到金令牌,心里顿时一紧!
这分明就是宫里专为皇上赐予钦差大臣使用的令牌,怎么会在此处出现?慕容云海握着令牌的手微微颤抖,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心知要是钦差大人真的来了,这下可是***烦了!
慕容云海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仔细检视令牌。
令牌上的纯金表面闪烁着寒光,背面更刻有“银作局造”四字,证明这绝非常人所有。
慕容云海的心沉了沉,不禁担心起来,要是得罪了钦差大人,那后果会不堪设想。
随后,慕容云海接过公文,立刻被上面的大字“江茗禹”吸引了注意。慕容云海看着这两个熟悉的字,整个人简直崩溃了,赶忙大喊:“快………快快把人带来!”
江大人他是认识的,如果真的得罪了江大人,那这下子可真是惹上***烦!
不明所以的刘二手,急问:“咋地?当真是钦差大人?”
“这位江大人我认识……”慕容云海急得语无伦次道:“你快把人带来,是不是钦差,我一看便知!”
过没多久,衙役们从牢里把江茗禹三人带到公堂。
慕容云海一眼就认出是江茗禹没错,赶紧催刘二手速速松绑!自己也跟着凑上前去,扶着江茗禹的臂膀,脸上满是歉意与担忧,于心不忍地问候道:“江茗禹大人,您受累了!快……快过来这边坐着。”
慕容云海扶着江茗禹,欲来到一旁听审的椅子上就坐。
可走没两步,江茗禹就转身,直接走进县衙的公案桌里头,抓起惊堂木,大力一拍!“啪”的一声,江茗禹指着刘二手和夏多,喊道:“来人呐,给我拿下!”
慕容云海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江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左右衙役们都懵了,纷纷左右张望,没人敢有动作。
他们都还没整明白,为何县丞大人、夏多将军会瑟瑟发抖?
而刚从牢里押出来的人犯,竟然占了公案桌,还气焰嚣张地发号施令!
江茗禹看着底下衙役们面面相觑却没有动作,心里十分恼火。
这群吃公粮的衙役们,连朝廷的命令都不()
放在眼里吗?
江茗禹微微一挥衣袖,便自行抓起桌案上的金令牌,义正辞严地说:“本官乃正五品御使钦差,奉旨查案,尔等还不听令,将贼官、贼首拿下!”
江茗禹面色严峻,语气之中的气势简直无法拒绝。
慕容云海看着他,心中五味陈杂。
幸好自己及时发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茗禹这么一通说完,又过了半晌,两旁呆若木鸡的衙役们才慢慢开始有动作;他们缓慢、轻柔地将刘二手、夏多按压在地上跪着。
江茗禹憋了一整晚的怒火,化成官威,质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下下下官……尚尚尚沐县丞……刘,刘,刘二手是也。”吓到口吃的刘二手,支支吾吾地说。
“咱是尚沐县团练使,夏多布里氏,单名:昂。”夏多将军不服气地说。
江茗禹双手撑在公安桌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他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想将眼前这两个畜生撕了。
“刘二手,你目不识丁,竟敢沐猴而冠,蔑视公堂!”
江茗禹眼神凶狠,指着刘二手,厉声下令。
“来人啊,给我撤下他的官服,杖二十!”
语毕,左右衙役们全都傻眼,没人敢轻举妄动。
他们实在不知眼前这位大人到底要干什么,竟敢如此厉声呵斥尚沐县的长官,眼看着刘二手和夏多被禁锢在地,却也不知该不该上前。
公案桌上,靠右位置放了一只签筒,里头插有四支分别写着甲乙丙丁的木签;江茗禹气到四签全抓,往案前地上一扔!再喊:“图克大人,用刑!”
“得令!”图克斯洛执起金刚锏,走到刘二手身后,抬锏欲打的同时,慕容云海喊了一声:“且慢!”
慕容云海看着图克斯洛举起的金刚锏,心里一紧。
这金刚锏的威力可见一斑,慕容云海知道,这金刚锏一打下去,刘二手怕是两下就没命了!
慕容云海看着刘二手一脸惊惧,并且自己也收取了他的礼物,不忍心他就命丧公堂。
他赶紧劝道:“钦差大人下令……是杖二十,应该拿杀威棒打,不该拿兵刃啊!”
图克斯洛斜眼看向慕容云海,语气不善:“有什么区别吗?”
他对这些繁琐的律例并不感兴趣,只要能达到教训的效果,用什么并不重要。
慕容云海示意图克斯洛先缓缓不急痛下杀手,然后三步并两步地回到公案桌,与江茗禹商量。
慕容云海:“强龙不压地头蛇呀,江大人。”
江茗禹:“本官这是要为民除害!”
“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莫得罪了地方上的人物!”
慕容云海指着堂下跪着的那两人,慕容云海语重心长地说道。
“杖个板子,意思意思,立个官威也就够了,且饶他们这回,没准……您在地方上走动,回头还得请他们帮忙呢。”
江茗禹听了慕容云海的解释,脸色稍稍缓和下来。
经过慕容云海这么一提点,江茗禹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初来乍到之时,确实不可轻举妄动,随意得罪人,也认为此言在理。
再说这两个“贼官贼首”,虽然得罪了自己,但要真正治理这个地方,恐怕也得依靠他们。
江茗禹冷哼一声,按下怒火,态度就不再那么犟了,权当今日开恩了。。
接着,慕容云海来到刘二手身旁,低声劝道:“古县丞,钦差大人打您二十板子,就算法外开恩了!按大奉律例,您不识字还穿着官服问案……现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刘二手见状吓出一身冷汗,也明白今日得以侥幸留得性命,全靠慕容云海出面相救。
他连忙对江茗禹磕头谢罪,语带恭维说道:“钦差大人明察秋毫,下官当真应受责罚。”
江茗禹冷冷地瞥了刘二手一眼,没好气儿地道:“今日留你狗命,不过是因为本官方才抵达,不便轻举妄动,且要顺应乡里之人,全靠云海面子。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你早就成了冤魂!”
江茗禹说到这里,语气之中竟透出几分无奈。
刘二手连连点头,心知今日真是侥幸。
他想起今早刚与慕容云海交好,没想到情况刚转,他的小命就得救,真是老天爷也在帮自己。
江茗禹见刘二手一脸懂事,也不再深究。
他自己虽然初到乡里,但并非鲁莽之辈,,必须顺应乡里之人,以收人心。
今日虽然与刘二手态度不佳,倒也给了当地人一个下马威,让人知道自己并非好欺负。
江茗禹冷哼一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留你狗命,来人啊,给我杖打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