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原本爆发了激烈争吵的休息室内,安静又沉寂,如今只剩下了陆祈川一人。
他呆愣地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只觉得脚步踉跄,景色恍惚,像是梦中人被猛然扯醒了一样,心脏突突地跳动,细细密密的痛感涌上他的心头,全身的血肉仿佛都被凌迟割裂了一般。
刚才对峙时留下的泪痕还淌在脸上未干,但是现在,他好像突然失去了流泪的能力,明明眼睛已经酸涩到了极致,但没有一滴泪流出。
仿佛只有胸腔内不断起伏的弧度,才能证明他还活着这个事实。
他没哭,也没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眸深处含着殷切和渴求。
突然,一道细微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
男人像是一名久困沙漠的旅人,突然看见了盛满清澈透明的水源的绿洲一样,眼底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目光灼灼,险些要把门板盯出一个洞来。ap.
但是,他的门没有被敲响。
门口的行人来来往往,脚步声走近又离开,但是没有一人为他而来、为他停留。
他好像,被遗忘在原地了。
那个愿意敲响他房门的人,就在刚才,被他活生生地逼走了、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