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名僧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以他为中心,一股水蓝色的波动将方圆数十里地笼罩。
不多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阵阵,又过了一会儿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很快就将这片干涸的土地滋润,一些顽强的植物,也在这一刻尽情的绽放自己的身姿,沐浴在这来之不易的甘露之中。
陈不凡凝眉沉思,但眼前的场景却不会因他陷入沉思而不转换。
当他回神时,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院子中。
这里有些破旧,矮墙上不知为何缺了一处,让这墙更矮了几分。
院中还有一口水井,井旁是一口锅炉,上面还摆放着不少泥瓦匠使用的砌刀粗坯。
院子的另一边是几个木架,上面摆着各种草药,木架上方吊着一盏长明灯,用来吸引蚊虫,不让蚊虫将药草给祸祸了。
而这一次,画面没有自动拉近,反而停留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几个披麻戴孝的青年走了进来,对着主屋啼哭不止。
“好了,我这不是还没死,等我死了再哭也不迟!”
听到这声音,陈不凡顿时怔住了,之前的画面可都是没有说话的声音的,怎么这一次的却突然有了?
陈不凡循声望去,只见一面容枯槁的老者穿着寿衣,正安详地躺在草席之上。
只是他的脸色很差,显然已经快到了生命尽头。
兄弟三人这才止住哭声,但却不停地抹着眼泪,他们跪伏在地,用膝盖一点一点挪向主屋,哪怕不小心磕到碎石,也只是闷哼一声,没有起身。
“父亲,孩儿不孝!”
三人一进来,就对着看着不停跪拜,眼泪更是止不住往下流。
“好了!”
老者有些不喜,但这句话仿佛花费了他所有力气,说完后就大口大口喘气。
兄弟三人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但却被老者拦住。
“老大,你们三人中,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
你为人老实憨厚,容易吃亏,我教你打铁,瓦工,有一技之长就是希望你能做到好东家,不至于被黑心老板坑骗!”
老者在剧烈喘气之后,仿佛回光返照,说话也不大喘气了,并且还一口气讲了许多。
“我知道了,父亲!”
看着没有再理会老大,而且对着小儿子道:“老三,你从小天资聪颖,各种药草书籍一看就懂,一懂就通,我本事有限,只能教你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识,我年轻时曾救过县中一郎中一命,但却没有留下什么信物,他只认我这张脸,我死后你带着我的头颅去找他,让他教你医术,也算了结我们之间的因果了!”
“父亲,不可!”
兄弟三人顿时一惊,让老三拿着父亲的头颅走,这不就是死无全尸吗?他们兄弟怎么下得去手?
“听我的!我活着本就没什么价值,死后还能要一下人情,有何不可!老三,你记住了!将我头颅带走,去找那个郎中!如果他不肯教,我就是死也不瞑目!”
看着神色突然变得狰狞,强迫三兄弟答应他的条件。
最后兄弟三人拗不过自己父亲,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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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
“父亲,我在呢!”
“你从小生性顽劣,虽有大志,却无大才,等你能够沉淀下来,你们兄弟三人中,成就最高的也就是你了。
这祖屋我就留给你,等你将我所有的本事都学会了,再出去闯荡,必能有一番作为!”
“是!”
老者看着眼前三人,枯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他仿佛看到了什么,视线陡然落在陈不凡身上,眼中明显露出震惊之色。
但下一刻,瞳孔却突然涣散,干瘪的手掌失去力气,再也握不住兄弟三人。
“父亲!”
兄弟几人恸哭,悲痛的声音响彻整个主屋与院子,就连天上的星星也在此刻黯淡不少,像是在为老人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