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偱深以为然,他自顾自地分析:“刘备的援军从荆州水路来,后续的补给应该也会从水路来,也就是刘备去年入川的路线,所以水路终点应该在涪城,但涪城与雒城之间有较长山路,咱们可不可以做点什么?”
虽然守城战虽然辛苦,但出城搞偷袭无疑危险万分。
刘璝连忙附和:“张将军不如趁夜里从南门出,然后绕行刘备军后方断其粮道?”
张任还没说话,刘偱连忙摆手:“外面现在情况不明,即便能断刘备的粮道,雒城恐怕坚持不了那么久,唯有佯攻粮道实攻刘备大营,直接学曹操烧乌巢那般。
只是此计策有较大风险,城中还不能分太多兵出去,若被识破恐不能还矣...”
“可是时不我待,我们必须要采取措施,不如由张将军守城,我带兵出去烧粮。”刘璝激动地说。
张任连忙摇头,眼睛逐渐变得坚毅,“若不是刘将军督守雒城,咱们又岂能坚守如此长的时间,还是我兵出城寻战,不知公子能拨多少兵马?”
“七...八...一万如何?”刘偱试探性问道。
“一万?”刘璝吃惊地看着刘偱,好像在说这是不是太多了?毕竟雒城还不足三万人呢。
刘偱点头说:“刘备现在万兵,出兵太少恐害了张从事...”
张任有些感动,随即摆手说:“出奇兵不宜人多,一万人马声势太大,极容易被刘备的斥候察觉,我兵出城即可。”
“会不会太少?”刘偱非常犹豫。
张任斩钉截铁说:“刘备攻城甚是凶猛,城中还是多留些兵马为宜,我现在就去准备。”
刘偱点头不再言语,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刘璝看着张任的背影安慰:“大公子不必哀伤,张将军此去未必有事,若是他能偷袭粮草得逞,咱们就可以转守为攻了。”
刘偱叹了一口气:“刘玄德可不是袁本初,我自问也比不上曹孟德...”
“仗没打完之前谁知道?关键咱们不赌一赌就没机会了。”
“唉...”
戌时左右,张任兵饱餐一顿等待出城,刘偱与刘璝来到南门送别。
“张某去去就回,大公子、张将军请小心守城,若是我部兵马返城,会以黄色牙旗打头,切不可被刘备趁虚而入。”张任跨上马背告别。
刘璝拍着胸口说:“你就放心吧,俺老刘眼神儿可不差。”
“张将军珍重。”刘偱点了点头。
张任刚催马走了两步,突然想什么又勒住缰绳回头:“战场上到刀剑无眼,万一张某没命回来,我在成都的妻儿...”
这候kenshufangnbsp;章汜。刘偱见张任如此壮烈,连忙宽慰说道:“若真是如此,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张任听完转过身夺门而出,现在分明还是盛夏八月,但刘偱却联想到了易水的寒风。
刘璝也豪迈地说:“忠臣本该守节,大公子放心好了,俺和张从事一样,定会拼死护得您的安全,绝不会学吴懿、李严那些懦夫。”
刘偱感叹老狗也有几颗牙,益州的有忠臣良将也是不少,怎么会弄成现在这般局面?
张任率军秘密出城,远离刘备的营寨方位,从西北方向进行绕路。
次日清晨,刘备大军三路继续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