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两年才敢去买电视机。
革命尚未成功,我辈任需努力啊!
就在这时,售票员的报站声将他从思考中惊醒,
“燕京大学到了啊,要下车的做好准备。燕京大学,燕京大学有没有?”
“有,有。”
()
姜玉楼一个激灵,收拾好随身行李举手道。
吱~
伴随刹车的响声,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住,林跃打量一眼窗外攒动的人头,将自己那崭新的帆布包挎好,拨开站在过道的乘客,喊了声:“麻烦各位让一下,我要下车。”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看他的年纪挺轻的,是大学生?
嚯,燕大的学生,了不得啊!
于是乎,姜玉楼硬着头皮,迎着乘客们好奇的目光慌慌张张的从车上挤了下来。
咣~
车门一关,公交车往外一拐,离开站点。
“呼,总算下车了。”
姜玉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接着,他左右一张望,都不需要他多问,便看到了燕大的牌匾。
不是他视力有多好,而是燕大的牌匾太多醒目了。
紧了紧背上的包,姜玉楼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走了三分钟,到了学校门口。
怀着崇敬的心情,姜玉楼抬头打量一眼对面放在七十年代相当气派的大门和大门上方牌匾中间的“燕京大学”四个大字。
燕京大学啊!
没想到前世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他,重活一世竟然能考上燕大,说是因缘际会也不为过。
牌匾下方是拉着的红底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79届新生入学报到!”
“燕大,我来了!”姜玉楼心道道。
于是乎,他眼神坚定地往学校里面走。
现在虽然还没正式开学,但是报到的学生却挺多的。
只是,新生大多都是和父母一起来的。
像姜玉楼这样独自一人报到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
“那个,前面的兄弟,你也是79届的新生吗?”
姜玉楼转身一看,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长相老气,穿着老土的年轻男子。
说老土还真不是在糟蹋他,而是实话。
看看身边的大学生,甭管是新生,还是老生,基本都是外套、衬衣、背心、长裤、胶鞋或者皮鞋。
更有钱的则骑着自行车,篮子里放的基本都是各种工具书、诗集什么的,身侧则挎着军绿色的帆布包。
而眼前的男生呢,左边是土黄色的老旧斜挎包,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包里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右胳膊则夹着被褥和枕头,上身穿一件缝补过的粗布外套,里面是件已经洗得泛白的红背心,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两个破洞,下身则是一条军装长裤,裤脚还沾着泥。
新生报到一般都会穿着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像这位兄弟如此不修边幅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说呢,就是比他还像农民的那种人吧。
姜玉楼在打量老气男生,老气男生也在打量他,脸上除了友好的笑容,眼神中还有一丝羡慕。
不只是羡慕姜玉楼的长相,还是羡慕他的穿着。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