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当中的萧茂见此状况,二话不说就跑到唐泓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唐太师,在下刚刚目睹了全程啊!”
“就是因为麓园巷的那个白发妖女,誉王殿下才和小公子起了争端!”
“小公子本来只是想和誉王切磋一番,谁承想誉王竟然杀了人……”
的确,整个过程和萧茂嘴里说出来的话,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可已经变了味。
唐泓看着小儿子唐间面目全非的尸体。
有种止不住的怒意涌上心头。
袍服下的虎背熊腰逐渐挺立,那张国字脸下的阴沉神情愈发明显。
唐泓声音平稳,缓缓开口。
“把我间儿的尸体收敛好,让家奴抬到承天门外,让太后和陛下好好看一看,他们的好儿子和好弟弟,干了什么样的好事!”
随从们唯唯诺诺道:“是……”
唐泓目光瞥向萧茂。
吓得这位膏粱子弟浑身发抖。
“不知太师还有何吩咐……”
“带我过去。”
萧茂疯狂点头,连忙走到唐泓身前带路,径直转入到麓园巷中。
苏家府院当中。
苏静娴放下手中尚未洗净的衣物。
美眸之间,隐隐有着寒芒流转。
沈玉泽也感觉到了一股气势。
一股纯粹武圣的气势。
沉重的步伐声,在他耳朵里格外清晰。
循声看去,一个看似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站在门前。
“来的挺快啊。”
沈玉泽满不在乎地审视着这位大云太师。
倒是院中两个姑娘,此刻都如同炸了毛般警惕。
苏静娴只感觉。
来者不善……
沈玉泽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笑着打了声招呼。
“唐太师,近来可安好?”
唐泓目露厌恶,沉声问道:“誉王殿下,你觉得臣的儿子刚刚被杀,臣能安好么?”
“哦,敢情是来兴师问罪了。”
“臣不敢。”“那就给本王跪下!”
沈玉泽神情忽然变得阴厉无比,以及他所吐出的言语,让唐泓都有点发懵。
不是……
你凭什么敢这样和本太师说话?
沈玉泽死死凝视着眼前的唐泓。
“你若不跪,今日之事,就别来找本王问。”
院外,还有着不少人。
唐泓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咬牙切齿道:“臣面见先帝和太后,乃至于当今圣上,皆能免跪,你又是凭什么?”
“他们是他们,本王是本王。”
“除非,你觉得你能凌驾在本王头上,倒是可以不跪。”
“今日你要么跪,要么就让本王偿命,自己选吧。”
彼此的境界悬殊很大,但身份上的悬殊,一样很大。
皇权天授,君为臣纲。
你唐泓别说是太师,就算是天师,也得老老实实跪下说话。
唐泓身后一随从怒斥道:“誉王,休要过分,太师乃是柱国大臣之一,岂能被你所折辱!”
“本王怎不知道先帝封了柱国大臣?还是说,是唐太师自封的?”沈玉泽笑意盈盈地问道。
大唐历代从不封柱国大臣,就是为了防止功臣擅权。
那随从被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