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许承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当他再度抬起脑袋时,额头上有着极为明显的红印子。
但那张脸,却是血肉模糊。
沈玉泽放下手中书籍,轻轻皱了下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殿下,我……我杀人了。”
许承满眼惶恐,颤颤巍巍地抬起满是血腥的双手。
表皮上,还粘连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肉块。
沈玉泽的心里只有诧异。
在自己的印象当中,许承平常在府中杀只鸡都磨叽的要死,他那胆量敢去杀人?
可现在,他身上那股尚未完全退散的杀气,也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半个时辰前,他刚找自己借了一百两银子,喜滋滋的出了王府大门。
突然之间变成这般模样,属实让人匪夷所思。
沈玉泽一声厉喝。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许承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殿下……我把柳家人全杀了,一共十七口人,小的已是罪无可恕,但小的不想死在那些人手里,还请陛下给小的一个痛快,以免牵连殿下!”
沈玉泽再次追问道:“为何杀人?”
对于许承而言,沈玉泽就是最亲近的人,没有什么话不能对他说。
在简单告知来龙去脉过后,许承只想一心求死。
结果,沈玉泽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许承。
沈玉泽感慨良多。
但凡原主有许承这般血性,最后并不至于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沈玉泽也明白了。
环境正在一点点改变。
假如,自己没给许承一个许诺,他就因为自卑,不会去招惹那个柳玉的烂***色。
转念一想,这是坏事吗?
世上没有假如,事情发生了也没有改变的余地。
不但让许承认清了对方是什么货色。
这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要是万一他真和柳玉成婚了,到后来也许还是一桩麻烦事呢。杀人?
呵呵……十七条贱命而已,也是他们该死。
沈玉泽重新回到院中石椅坐下。
“屁大点事,何必这样哭丧着脸,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不多了去?”
“虽说行事有点鲁莽,但颇对本王胃口,你要是缩着脑袋回来,本王也得揍你一顿。”
“从即刻开始,就在王府中待着,本王看谁敢过来抓你。”
许承泪水糊着血水,哽咽道:“这样势必会拖累您啊!”
“就凭你?拖累本王?别说笑话了。”
沈玉泽浅笑一声,说道:“要不是你搞出这档子事来,本王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叶长运。”
“堂堂镇抚使,与商人勾连,以权谋私,以权谋色,这还让你亲眼看见了。”
“算起来,你还有大功劳呢。”
许承跪在地上,神情发愣。
古往今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也是大云律法所标明的死罪。
自己一口气怒杀十七个人,誉王殿下难道还能出面保着不成?
许承万万不敢相信。
“许承,律法是用来约束别人的,不是用来约束本王的。”